陈晨眯着自己的眼睛,噤着鼻子,委委屈屈的看着洛心似。
“能不能让我出去,我不懂也不想学,而且这味道我受不了。”
洛心似白了他一眼,这小家伙明显的偷懒,之前跟钟催催也去过工地,也没见他天那水过敏。
“老老实实跟着我,陪我去看连廊的灯,施工队安的灯,打出来的光束方向不对。”
“不想去......”
“在外边靠着墙打游戏想不想去?”
“那可以,非常可以。我这回不靠墙了,靠着旁边的豪车,独自成为一道风景!”
“风景个屁。豪车是邝先生的吧?人有司机在里边,你靠在旁边挨哔哔吧!”
“哪有司机,他自己来的。我都看到好几次了,最近都是他自己开车过来。”
洛心似白了她一眼,梯子往他手里一推。陈晨扶着梯子,洛心似自己站在上边旋转灯源,一边转一边核对角度,她身手敏捷,人也并不像白骨精那般只是指挥不做事,施工队也不敢怠慢,白骨精是在施工现场骂人,洛心似直接上手,并且不改到满意她绝不撤退,施工队暗暗叫苦,珺先的这两位女设计师着实厉害的很,都是不能惹的角色。
光是一个物理学名词,其本质是一种处于特定频段的光子流,在以无拘束的状态传播的过程中遇到不同的介质或相遇光影交错,或者绕道而行自成一体,连廊的暖色系在光晕的衬托下,烘托出墙面青砖的温润优雅,这是洛心似想要的,而不是施工队光源下对着地下散落出的点点光影,涣散而无为。
洛心似大段的光说出来,陈晨一直在打哈欠。
“把我的话当成放屁了,是不是?”
“狗放屁还有臭味,您的话一点营养都没有,反正我们只是设计,我才不管它光源打出的光束是散射还是集中呢。”
陈晨还是不以为然,洛心似又接着跟他说灯光的进化史,她觉得灯光是具有表现力的装修品类,光与空间交相呼应,明亮与暗淡互为补充,白天的阳光和夜晚的灯光流动出白天不懂夜的黑,更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除此设计之外,她也喜欢泰戈尔的《萤火虫》中对于光的诠释:
你所有的都是你自己的,你对谁也不负债蒙恩;你仅仅服从了你内在的力量.你冲破了黑暗的束缚,你微小,但你并不渺小,因为宇宙间一切光芒,都是你的亲人。
“你真的……你大学真的不是学的文学或者历史吗?”
“嗯?”
“就刚刚泰戈尔那段,比之前《资本论》还恐怖!就是,浑身起鸡皮疙瘩那种感觉。”
洛心似渐渐失去表情管理,这家伙虽然平时不说话,但是居然什么都知道,连资本论那档子事都知道!
“大白鹅,看姐姐不揍你!”
“小河豚!你别动啊!虽然你是老板娘,但是得讲理是不是?你可不能像大魔王一样,对不对?得讲理!”
洛心似捏着陈晨的胳膊,捏的他失去了表情管理。
“小洛啊,看不出来你力气这么大。”
循声而去,竟然是邝先生,洛心似收回自己的手,拍了两个巴掌,即刻换了微笑的表情。
“邝先生,有什么能帮到您?”
邝先生招呼她和陈晨到玉堂春旁边坐下来,这边相对安静一些。
“我听说了你比赛的事情,恭喜你。”
得了,这反射弧也算够长的了,金手指比赛不但已经一决胜负,连后续和反转都出完了,几乎已经大结局了,现在才来祝福自己的比赛结果,怕不是太晚了点,不过既然人家说了,出于礼貌要回应。
“谢谢您。”
“最近风言风语不少,如果我不认识你,差一点也偏听偏信,小姑娘,这路啊,要一步一个脚印,千万走扎实了,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往回看,没有夯实基础,到时候都飘到天上去了。”
“我明白您的意思。”
“你还是不明白,人怕出名猪怕壮,你得多注意自己的羽翼和锋芒。”
锋芒毕露是新人的死穴,很多人被拍在沙滩上就是因为招摇,洛心似虽然一直很低调,但架不住有心人一直宣传自己,恨不得手写黑料将她包装的十恶不赦,美其名曰社会的毒打。
“如果有心传言,我明不明白都无济于事,还不如现在这样。”
邝先生一直笑呵呵,洛心似却无心恋战,与其这样废话不如趁这个时间看看灯的方向都可以,这样的谈话完全是为了说话而说话,假大空,一旁的陈晨尴尬症都要犯了。
“我去看看你那些蒙恩的亲人。”
“嗯?”
“灯!那些飞利浦的灯,我去调整光源,你在这儿陪邝先生聊会儿天。”
天杀的陈晨,这个见利忘义的家伙,不管同伴不要队友,顶着自己为灯光定制的华丽丽的借口,先开溜了,把自己留在这里接收尴尬的审判,臭大白鹅!
“邝先生,设计和施工上,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洛心似想把事情引入到设计和施工本源上,她总觉得邝先生在绕圈子,但是又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
“你得脾气真的像传言中的那么差吗?”
顾左右而言他,互相试探,互相找借口转话题,这是一个非常不正常的谈话。
“您也看到了,我只是一个设计师,但也像您说的人怕出名猪怕壮,总有些人喜欢嚼舌根子,谣言止于智者,我想您也明白这个道理。”
“我很好奇那些人为什么要传谣言?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