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树之下与郭景成嬉笑着分开,莺儿抿了抿乌黑的鬓发,笑盈盈翘着嘴角,纤腰扭,莲步移向着看好的目标行去。.
边走着,手里边把玩着一个小巧玲珑的锦囊。囊中有药,迷人魂,乱人意。
从初涉此道到阅人无数,莺儿自晓得无论多么强健的男儿要想在**时保持着持久状态都有些难,何况若没得怪癖是不会让个画春/宫的近距离观察,将人带到画室前先下药才能保险。
虽然不明白萧泓的身份,但她也不怵,此前那句询问不过是例行公事的打探罢了。
即便不提郭景成的主人身份,这世上又会有哪个男人会拒绝送上门的艳福?无需花费钱银,也不用承担责任,只要暗中被偷窥的事情不漏,那些享受过的男人有时甚至还会给她撂下打赏。
离着厅堂上的少年越来越近,莺儿的眼波渐泛起了桃花红,不说男人爱美色,女人自也是爱的。眼瞅着美人儿不放,莺儿伸了一只染着红色蔻丹的玉手向着厅边几案上置着的酒壶摸去。
她的腕子被擒在了一个与她年纪相差不多的青衣女子手里,再一下,却是将她拉到了厅外的耳室之中,耳室之中还另有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美妇等着。
“莺儿!可是少爷让你去引了那少年去画室?”,身量娇小的青衣女焦急探问。
“兰姐姐!少爷这次可还是让我去!”,莺儿抬起下巴,脸上尽写了傲气。虽说此前郭景成更偏好青衣的兰儿多些,但因最近他画着红姑上瘾,身材高挑的莺儿成了新宠。
“我没抢你的意思!是鲁妈妈让我拉你进来的。”
莺儿微不可察地哼了声,但还是立身站好,看着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鲁妈妈走到了身边。
对这位才来不久的妈妈,莺儿心中实是不屑。她与兰儿都是十三岁时被安排着进了郭府,至今已五六年了,从前就是兰儿管她,然后上面还有位郭威身边的赵姨娘。而这位鲁妈妈月前才进了郭府,明面上说是给那些小妮子们请来的教习,但暗里却又管上了她们。
年轻女子仗着颜色正好恃宠而娇的阵仗,鲁妈妈见得多了,也不计较,反倒微笑着从身上另掏出了个药囊。
“莺儿,我也不过是想着帮帮你。你且仔细看了,那少年显是个初哥还心存警惕,刚才侍女斟酒,别人都行了几轮,他眼前不过才换了三杯。你若想成事平日用的药可是不成的,换妈妈这个试试……”
而且象莺儿这样明晃晃地过去勾搭也是不成的。相比呆在郭府里的两只末端鸟儿,鲁妈妈对萧泓了解更多,甚至包括出身来历和对女子的偏好。从她的直属手下被选上当了假红姑,她跟着到清远认过人,也是怕那个假的出差子被人追查才离开柚溪琼月楼躲进郭府来的。
萧泓在此,说明一路衔尾要美救英雄的戏码已经被拆穿,但也算是天网恢恢,让她得以在此补救再来一回。
眼前的莺儿实不是好人选,年纪大了些又是早已坏了身子,即便真钓下,估计也只能被用完了迅速抛废。
且当桥用着以渡新人!鲁妈妈心中暗叹一声,笑着拈出了一红一白两颗蚕豆大的药丸。
“红的你先吃下,白的我溶在水里让兰儿端给他身边的侍卫……”
被定名为“嫁衣渡”的花蛊阴阳相配,此前的假红姑同样服过红色的。红色药丸只是个勾起药性也勾住人的引子,除非将人开膛破肚否则查不出毒性,只求通过春风一度交合催发白丸里的蛊种在男人身上扎根绽蕊,待下次遇上苑里精心养大且服下种着母蛊的天香女,就会催生心中怜爱,不由自主地想要抱美而归。
嫁衣渡,就是这样无私的为后来人做着嫁衣裳。
按着天香苑里意思,她们从来没想过要夺了萧泓的性命,只是想从他这里撕开个口子,将女人送进景国公府。
“萧泓在此,那个说是他家兄长的年轻人应该……也罢,小的总比大的好摆弄些。”,鲁妈妈看着莺儿吃下药丸袅袅离去,暗生了一丝悔意。玉华林奢糜荒唐的夜宴,萧泽参加过了几次,就在前次也顺水推舟随大流抱了女人进屋,但那会儿,她们不识得真佛没有下手。
夜色渐浓,春风乍凉,可大敞厅门的堂上却显得更热了。
一场拯踏足,媚眼儿随水袖儿乱抛的歌舞终了,几个不拘汹的熟客已脱冠拔簪,捋袖敞胸,甚至有急色的搂上身边奉酒的侍女上下其手。
男儿当如是?又被周围客人劝饮了几杯的萧泓脸上一片酡红,他半点未醉,只是这样陌生而又似曾相识的场景让他的脑子有些发晕。
好象很小的时候去见父亲,就常见他无论是处理公务还是会宴宾客,身边都是有美婢侍妾陪着的。红唇喂果,香舌奉酒,并不避着几个兄弟,甚至有次若不是大哥拉着,自个儿还看了爹爹的活春宫。
只是如果曼云知道了,定会暗骂一声牲口吧?萧泓的目光落在了手中捏着的酒杯上,盯着晃动的涟漪呆了会儿,缓缓地将杯子放了下来。酒虽好,但是他不想贪杯,人也如此。
一只白瓷盏从斜里递了过来,水清且静。递水的是长兄萧泽留下的一个护卫,萧泓抬脸感激一笑,接了过来。
毫无瑕疵的瓷白,凑近了同样紧密细致的蜜色肌肤,贴上了线条优美的双唇……几双眼有意无意地关注起渐渐斜起的杯盏。
暖香酣,若有若无的丝竹声绕着女人的娇笑,一下又一下挠着渐渐发烫的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