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瞬间就变得昏暗起来,训练有素的印加水手紧张地降帆,几个巴斯克人也帮上了忙,比印加人手脚还要利落,擅长航海名不虚传,倒是老九这个领导躺在船舱里什么忙都帮不上。
暴风雨瞬间即到,水手们还在紧张地操作,对抗着暴风,上下颠簸的大船上传来蒂雅的歌声:
太阳——月亮;
白昼——夜晚;
夏季——冬天;
实而不虚
秩序井然
迈步向前
目标在望。
天神高举,
皇华权杖,
指引万物
来会此方
啊!请听下言,
请纳下言,
神杖永举,
赐我长生,
赐我康健。
每唱一句,印加水手们应和一声,巴斯克人虽然听不懂内容,却感受到了这里面凝聚的精神,不由也跟着“嘿呦,嘿呦”地回应起来。
坎塔布里亚海风高浪急,暴风雨是常事,常年航海的水手们从容应对。很快风雨小了一些,拉乌卡号升起了半帆,又平稳地航行起来。
毕尔巴鄂到巴约讷距离很近,又是沿海岸航行,到了后半夜就抵达巴约讷外海,大约真是蒂雅的祈祷起了作用,太阳神保佑,并没有衰到碰到雷飑。
…………
在外海等到天亮,有小船将拉乌卡号引入内港,小心地在河道中间行驶,巨大的船身停在唯一能停靠大船的码头,把这个小港显得局促了很多。
那些运送硫磺矿的中小型货船船主,见这艘巨大的军舰也是运货来的,不是要打仗,又都放下忐忑的心,散去该干嘛干嘛了。
管家带着大批的巴斯克人在港口迎接,老九晃晃悠悠脸色苍白地走下船,见到这许多人,很是意外。
原来葡萄牙人的运气也很好,第一批玉米已经安全地运到了。码头的穷苦搬运工本来就是巴斯克人,早就知道善良的庄园主九爷为巴斯克人去找玉米种子的事。
这些种子是要免费发给巴斯克人的,也包括自己家里,当下都积极主动地免费帮忙卸货。
等货物卸完,葡萄牙人拿了运费走了。随船的巴斯克人跑回庄园,向管家禀报货到的事,管家和几个管事当即召集了在硫磺矿场工作的几十名矿工,临时充当运输人员,赶着大车来运货。
老九很奇怪,“矿场的工人不是被我派出去搞宣传了么?再说我把现金都拿走了买种子去了,临走时记得矿场都停工了啊,你没有工资发给人家谁还能干活啊。”
管家拍拍胸脯,一指正在装车的矿工们说,“九爷这你可就小看我们巴斯克人了,我们虽然贫苦,道理却都是懂的。谁对我们好还是清楚的。
九爷您走后矿工们按照您的意思四处宣传,没到一周,就有附近的巴斯克人自愿免费来给九爷的矿场干活儿,我们能让我们的恩人吃亏么?
所以这三个月除了最初一周,矿场不但没有停工,反而生产翻了倍,干出了半年的活计,庄园里又有将近二百金币可以支配了。”
老九叫随从将金币袋子给了管家,说现在咱们有钱了,赶紧给人工钱结了,偶尔帮忙可以,长期白干人家还有家人要养活。
管家接过钱袋,先是禀报九爷,第一批生产的硫磺矿石运走资金回笼后,工钱就已经结过了。看来虽然老九不在,众人包括管家都是非常有主观能动性的,不用老九操太多的心。
待得管家被钱袋的重量惊奇,打开看到数量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
随从们先把老九扶到一边简陋的棚子搭的小酒铺休息,然后将在比利牛斯山南的宣传效果,买玉米种子的过程,和印加人结盟的事情,一一向管家和在场的几个管事解说,待解说完毕,货物已经卸得差不多了。
…………
老九这边喝了点儿热汤,基本恢复了,毕竟正是当打之年。那边蒂雅带了柳科赛维过来告辞。方才简单补给了一下食水,风暴中损坏的帆已经用备用的换过了,船体和破旧船帆的修补还要回毕尔巴鄂去才行。
蒂雅见老九回乡就有大批巴斯克人来帮忙,这边的巴斯克人干劲很足,对老九也一副忠诚的样子,对老九在巴斯克人中的威望再无疑问,对结盟成功的信心又足了不少。
蒂雅说就不去庄园拜访了,趁天气好赶紧回毕尔巴鄂,装货去南特,从南特再去伦敦,执行联络英国人的计划。可能还会往北走一走,去阿姆斯特丹、汉堡,开拓商路,招聘人才。最远有可能进入波罗的海到斯德哥尔摩和里加,回来可能就几个月了。
不过老九这边马上就要离开三个月,试炼似乎不能马上结束,几个月内也不大可能攻打毕尔巴鄂。等开拓航路回来,就可以在伊比利半岛和北海之间贸易,巴约讷作为中间补给的“村庄”,那时候就可以经常联系了。
老九说:“玉米的运费咱们结算一下?亲兄弟明算账嘛”
柳科不知为什么,对老九突然特别好,拍拍老九的肩膀说:“咱们是盟友嘛,怎么能要你的钱。再说我们刚刚把这里囤积的硫磺都买光了,回毕尔巴鄂肯定能卖上大价钱,还是有得赚的。这里的食水补给比大港口便宜得多,以后我们会经常路过这里,你可要和蒂雅船长多联系哦。”冲着老九暧昧地挤了挤眼睛走了。
倒是一直和气和谁都笑呵呵的大厨赛维,又特意跑了回来,很凶地对老九说:“你可不要打我蒂雅姐姐的主意哦,她可是有男朋友的,虽然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