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为了躲开视线,刘縯追着刘秀跑了很远,眼下再原路走回去还真有点自讨苦吃的味道。
刘縯不甘寂寞,那张绍也是个健谈的人,两人就这么一边走一边攀谈起来。
“张国相是哪里人士?”刘縯也甩出了这个万能寒暄开头。
“在下乃茂陵人。”张绍自报家门。
“原来是关中豪杰。”刘縯拱拱手,“那国相怎么来我们南阳小地为相呢?”
张绍微微一笑:“实不相瞒,在下从兄张竦,与安众侯的叔父刘嘉相善,故而孝平皇帝时安众侯在京师,吾二人得以相交。来南阳为相,也有些投奔故友的意思。”
“张国相说笑了。”刘縯继续进行正经的社交活动,“如君这般气质谈吐,必有大才,想必张君出身必定不凡。”
张绍自谦道:“在下祖父乃孝宣时京兆尹张公讳敞,绍资质驽钝,不及先祖之万一,倒是辱没了门楣。”
因为都是小孩所以和刘秀一起被扔到马上的赵羡听到了熟悉的人名,忽然插嘴:“是画眉的那位张敞吗?”
张绍闻言皱了下眉,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毕竟赵羡才十三岁,他只是个孩子,张绍也不好计较,只勉强点了下头:“正是家祖。”然后迅速岔开了话题,开始和刘縯聊起了小孩插不了嘴的成人内容——此处指政治历史人文风土……
赵羡不知道,虽然张敞亲手给妻子画眉,在后世看来又浪漫又暖男,但在当世张敞因为这件夫妻闺房私事,被讥刺为“无威仪”,身为宣帝倒霍开了头一枪的功臣,终究不得大用。
又是揭人家祖宗短,又是直呼人家祖宗名,还好张绍性格好只是黑黑脸,换个脾气爆点的早就炸了。
走了没多远,安众侯那边估计是等不及,直接过来了,两拨人正好在半道上相遇。
已经在马上被颠得有点晕马的赵羡,脑海里昏昏沉沉地在想,还好这里没有一个喜欢算甲乙两队相遇时间的疯狂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