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有若奔雷,踏踏之声密集作响,激起雪地上杂草血水四溅。
陈诺与扫地镗劈砍对冲之时,双方两支队伍也在激烈对冲劈砍,进行残酷的马上博战。
两股骑兵全速冲刺,战马一秒钟就能过将近十米,这么短的距离给予双方劈砍捅刺动作的时间少之又少。这考究骑士的马术,临阵对战的博战经验,稍有一个不甚就是自个儿性命就没了。
这边殷长军单手提缰,另一手夹持着马槊,他身体微微斜弓着,保持着紧绷的状态,平端的马槊两尺槊锋上闪烁雪亮寒光。
向他迎面而来的是一精锐老贼,这贼手上持着一杆马枪,大声吼叫着向殷长军冲来,二人马上皆是持着长兵器。
双方越冲越近,很快二骑带着一往无前的凶悍杀气错身杀过,两马相错一刹那,殷长军的马槊精准点进了对面凶悍马贼的胸膛,而马贼手上的马枪遗憾擦着殷长军的身体而过。
马贼胸膛一股血花飞溅,战马强劲的冲力带动着殷长军的马槊狠狠捅刺他的身体内,十足的力道硬是将柔软的马槊杆身压成一道拱形。
殷长军感到手上一滞,这是马槊上的留情结起了作用,防的就是马槊捅刺人体太深不好拔出,否则的话马槊只能同其余骑枪一样做一次性武器使用了。殷长军手腕一翻,力道传到槊杆,弯曲的槊杆猛地朔身弹起,利索地将马槊上马贼的尸体弹飞了出去。
此便谓之叫做枪挑敌于马下。
解决掉这个马贼后,面前又急冲过来的一个马贼,此贼手上持着开刃马刀,不过他的面上满是恐惧,想必是方才将殷长军的搏斗看在了眼里。殷长军面如寒铁,眼中精光闪过,持着马槊凌厉扎了过去。
噗呲~
锋利的槊锋精准点刺进了这贼咽喉处,而他手上的马刀因为距离问题根本探不到殷长军的身体。殷长军轻蔑瞟了一眼,手上的马槊随着战马前冲顺势往后一甩,马槊自然拔出贼人的咽喉,带出一大蓬的鲜血。
一波对冲殷长军凭借上等马术博战和其手上的马槊将两贼挑落马下,再看其余的哨探骑士也皆都有斩获。王林山舞着他那沉重马鞭,轻易地将一马贼砸了下去,虽说没立刻要了贼人的性命,但是他跌落马下受了重伤,恐怕也成了半等残废。
踏踏
双方骑兵脱离战场,陈诺驱马奔了一会儿,猛地急勒战马,唏律律~他的战马高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
陈诺一手提缰,一手提着银亮的马刀,窄刃刀身上滴落着血迹,阳光照映下刀身上依稀可辨陈诺那张坚毅的五官面容,尽显狂热之色。
众骑士转身看去,一波对冲下去,众马贼再无迎战的勇气,尤其是自家掌家的尸体倒在血泊里,在那还兀自顽强抽搐着。
内中一老贼一声呐喊,众马贼立刻鸟兽群散,四散着逃跑。
殷长军转头对陈诺问询道:陈庄主,是否还要继续追击?
陈诺摇头作罢道:马贼损失惨重,加上首领败亡已然成不了什么气候,不必在追击了。
诸位,回去剿杀步贼。
说罢,陈诺向不断溃散的步贼冲去,沿途不知撞飞多少贼寇,尽是贼人们哭爹喊娘的叫声。
败了贼寇大败,我等有救了
梁寨千户所城的城墙之上,王小海时时刻刻观察着城外战斗的动向,只见城外官道附近的旷野之上尽是向南溃逃的贼寇。在他们身后,乞活军官兵也是撒丫子追击着,贼寇哭喊求饶之声震动天地。
城上众人听到王小海的欢呼之声,众人心中大石落地都大声欢呼出来,城外官兵大胜,贼寇大败,他们的性命终于能保住了。
呼~
黄得彪口中长长吐了一口气,他感受到额头上也冒了一头虚汗,急忙用衣角揩去。良久,黄得彪才缓下了身心,他方才着实为城外激烈残酷的战斗提着一把汗。
黄得彪满意赞道:没想到这次是那陈诺来救援我等,看来本官要少不得感谢他一番了。
一旁的典吏官魏本源竖着耳朵听着,他生性聪颖机敏,除了和黄得彪有一样逃出生天之感,他还有考虑了别的方面。魏本源虽不知兵但他也知道以少胜多是有多么不易,没想到这陈诺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不知道何时操练了一批乡勇兵丁。
偏偏这批兵丁竟这般悍勇精锐,野外硬撼五六倍的贼寇居然还能大胜,有这等强军在手,这陈虎子日后气候恐成
魏本源越想越是心惊,需知自家大人可是和这陈诺有着极大的过节,这该怎么办?
就在魏本源思虑中间,一兵提着伤臂走了上来,他走到黄得彪面前兴奋谏言道:大人,城外围堵我们的贼人们要逃,我们要趁着大胜势头出城痛击贼寇,以立新功呐!
黄得彪看到一个小兵居然上前向他提议,对此他很是不以为意,城外可是有五百的贼寇,他们退却就烧高香了,怎么还敢出城追击?
黄得彪挥了挥手斥声道:哪来的毛头小子,居然敢在本官提起建议来了,退下去。
大人!
谭千城猛地抬头,不敢置信道。
退下去黄得彪再次出声喝道。
谭千城心中愤懑不已,紧咬着牙根退了下去。
谭哥儿,怎么样?大人是否要出城追击?谭千城刚下城墙,王小海便从旁侧冲出急声问道。
谭千城闻言,沉着脸摇了摇头。
吊舍,这黄老狗也忒胆小了。
王小海当下出声怒骂道。
谭千城急忙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