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也站着几个人。
赵一刀、赤发白马、朱大少和他的保镖,青龙会的三个jing壮汉子。
袁紫霞站在院子的另一角,和他们保持了一段距离,一只手里举着一根点燃的蜡烛,另一只手里,拿了一张发黄的羊皮纸。
这张羊皮纸的一角,离着蜡烛已经非常非常接近,只要袁紫霞的手稍微抖一抖,羊皮纸就立刻会被蜡烛烧掉。
袁紫霞正在说话,她对着另外几个人道:“我只是想进去看看他。我的手已举酸,若是一不小心,把这东西烧了,怎么办呢?只要烧掉一个角,也是麻烦的。”
她说着好像真的手酸了,手里的羊皮纸微微一沉,距离烛光又近了一分。
苏阳知道,这张羊皮纸,正是天下第一暗器孔雀翎的打造图纸。
无论是谁,哪怕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只要有了孔雀翎在手,也会立刻变成最令人望而生畏的绝顶高手。
天下间没有人可以在孔雀翎前全身而退!
所以无论花多少钱买这张图纸都是值得的,就像花钱若是能买到个皇帝当当,早晚是能把这笔钱连本带利赚回来一样。
当然,苏阳也知道,这张图纸是假的。
院子里的人的眼神立刻集中在苏阳的身上。
苏阳耸耸肩,侧开了挡住房门的身子,因为别人要看的,原本就不是他,而是房子里的白玉京。
白玉京要是还能动,他们就都不会妄动。
见到苏阳身后房间里,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白玉京,院子里的几个人同时朝前跨出一步。
白马张三皱了皱眉头,jing惕的望着苏阳:“你伤了他?”
苏阳耸耸肩,冲袁紫霞微微点头,然后无奈道:“我要是有这本事,还跟你们在这里说个屁。我进门后就发现方龙香的脑袋已经掉了,白玉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袁紫霞也朝屋子里瞄了一眼,道:“各位都已经看到白公子已经被制住了,我一个弱女子进去和他说几句话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朱大少笑了,道:“白公子既然是姑娘的朋友,姑娘要看他,当然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姑娘就请进去吧。”
袁紫霞用力摇着头,道:“不行,我还不敢进去。”
朱大少道:“为什么?”
袁紫霞道:“你们这么多大男人站在那里,我怕得很。”
朱大少道:“姑娘要我们走?”
袁紫霞道:“你们若能退到走廊那边去,然后苏公子守住大门我才敢进去。”
朱大少望了苏阳一眼,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快剑小苏和袁姑娘你早就认识?”
袁紫霞抿嘴笑道:“我和各位岂非也是认识的,只不过苏公子的武功嘛,我比较放心,所以才让他守门。”
对苏公子的武功比较放心?
苏阳心中冷笑,袁紫霞这句话可不是说自己武功高,而是暗示在场的众人,自己的武功是所有人中最低的,连她都打不过,所以她才放心让自己离她近一些。
同时也是提醒自己,要是想保住小命然后得利,就必须听她的话。
果然朱大少等人闻言相视一笑,再看苏阳的眼神中已经露出了几分不屑和轻视。
袁紫霞接着道:“我出来之后,就可以将这东西交给各了,而各位也正好乘此机会,先商量好是谁来拿这东西。"
朱大少看了看赵一刀,赵一刀看了看白马张三。
白马张三忽然道:“我先进去问问他,看他肯不肯见你。”
他不等别人开什,已窜进屋子,闪电般出手,又点了白玉京五处穴道,然后才转身推开窗户。
朱大少也笑道:“我也去问问。”
他的声音还未落,人已经从院子里进入了房间里,五指轻抚,连续点了白玉京三道大穴。
点穴的道理虽然相同,但每个人的手法却并不一定相同的。无论谁若被三种不同的手法点住穴道,要想解开就很难了。
做完了这一切,朱大少等人才退开去,对袁紫霞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
袁紫霞从院子的角落里走过来,经过苏阳身边的时候,望了苏阳一眼。
苏阳暗中点点头,跟随在袁紫霞身后重新回到了房间。
苏阳已经不必再看外面的事,因为刚才袁紫霞的最后一句话,就已经注定了,外面至少有一大半的人要死。
她说:各位也正好乘此机会,先商量好是谁来拿这东西。
谁来拿,自然不是商量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
谁都想占为己有,那么谁活到最后,图纸就是谁的。
有些人面对巨大的利益,连亲娘老子都能宰了,连小**都能割了,何况这些原本就不对路的“江湖朋友”?
果然,青龙会的一个人率先大声道:“这东西本是青龙会的,自然该交给青龙会。朱大少之前也同意了,朱大少说的话,素来最有信用,这次想必也不会食言反悔的。”
苗烧大耳上的金环叮当作响,一双人焰般燃烧着的眼睛,瞪着青龙会的三个人。
赵一刀倚着栏杆,对这件事仿佛漠不关心,但目光却在不停地闪动着。
白马张三用手指轻敲着柱子,好象受不了这种静寂,似是故意弄出点声音来。
朱大少笑了笑,道:“当然不会,当然不会,只不过……”
他话音未落,突然“叮叮叮”连续一声声轻响。
与此同时,三声惨呼。
三枚金环,深深的嵌在青龙会的三个人的脑门上。
赤发金环苗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