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楼上又走上来了青衫的年青男子,头扎书生青巾,上楼之后,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望着窗外怔怔发呆。
苏阳和乔峰两人对望一眼,忽然都是一笑。
“请!”
乔峰举起一杯酒,说完之后仰脖便干,苏阳却摇了摇头。
“酒不好?人不好?”乔峰问。
“人好,酒不好!”苏阳解下腰上的酒葫芦,揭开了盖子。
就在盖子揭开了一刹那,满楼酒香扑鼻,松鹤楼二楼本就是四面通风,瞬间二楼之中就飘荡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香气,引的不少酒客纷纷转头来看,连那个独坐似乎心事重重的青年书生也忍不住朝这边望了一眼。
“好酒!”乔峰忍不住喝了一声。
“好酒还需好人喝!”苏阳大笑,为乔峰满上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仰头干了。
乔峰一杯酒下肚,脸上神情微变,双唇紧闭,许久才猛地张口,吐出一股火辣辣的酒气,喜道:“今日方知真酒是何物。”
那年头所谓的酒度数极低,也就是米酒,最高不多二三十度,如同乔峰这样的汉子,喝个几十斤也不算什么,可苏阳这壶大曲可足足有六十六度,入口如刀,放佛一股铁水顺着咽喉流入腹中,几乎可以感觉到酒在身体里的流动。
这种感觉,只怕即便是乔峰也是头一遭遇到。
第一次遇到,不代表就不能喝。乔峰又连续喝了两杯,脸上微微发红,整个人却精神大作,一双眸子里闪若星辰。精光四射。
“想不到江南之地,也有这种烈酒。”乔峰赞道。
只听得楼梯上脚步声响,走上两个人来。
前面一人跛了一足,撑了一条拐杖,却仍行走迅速,第二人是个愁眉苦脸的老者。两人走到那桌前,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乔峰只点了点头,并不起身还礼。
跛足汉子瞧了眼苏阳,似乎有话不太好说。乔峰一挥手:“但说无妨!”
那跛足汉子低声道:“启禀大哥。对方约定明日一早。在惠山凉亭中相会。”
乔峰点了点头,道:“未免迫促了些。”
那老者道:“兄弟本来跟他们说,约会定于三日之后。但对方似乎知道咱们人手不齐。口出讥嘲之言,说道倘若不敢赴约,明朝不去也成。”
乔峰道:“是了。你传言下去,今晚三更大伙儿在惠山聚齐。咱们先到,等候对方前来赴约。”两人躬身答应,转身下楼。
望着二人背影,苏阳笑道:“乔帮主?”
“哦?何以见得?”
“天下乞丐无数,若说让乞儿陪个笑脸,叫一声大爷,两个铜钱便能办到。但是若想让六袋弟子恭恭敬敬的行礼,天下之大,便是皇帝也做不到。只有丐帮帮主一人尔。”苏阳笑道。
乔峰大笑:“兄台既然知道,何必点破,大家不拘形迹,喝上几碗,岂非大是妙事?待得敌我分明,便没有余味了。”
苏阳心知乔峰认错了人,也不点破,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乔峰微笑道:“兄台倒也爽气,只不过就一葫芦酒,也不够我两喝的。”
苏阳摇头:“我这葫芦,可装天地,你尽管换大碗上来便是”
乔峰也不问为什么,点了点头,喝道:“酒保,取两只大碗来。”
待得酒碗送来,两人又满满的斟上两碗,酒香扑鼻,仰头干了。
这一碗酒怕有半斤,和之前小杯不可同日而语,六十多度的大曲半斤下肚,不会喝酒的人当场就能死过去,乔峰却恍若没事人一般,刚才脸上还有些红晕,现在居然不懂声色,面皮丝毫不变。
就在此时,隔壁桌那个靠窗的年轻公子施施然走了过来,打了一个揖,笑嘻嘻的道:“叨扰了,在下段誉,大理人士,见两位饮酒,英雄气迸发,心中钦慕,想来也跟着讨碗酒喝。”
乔峰望望苏阳,又看看段誉,有些奇怪,原剧情里他把段誉当成了慕容复,现在把苏阳当成慕容复,可这两人一起出现,他显然有些糊涂了,暗道:江南自古是锦绣之地,fēng_liú才子数不胜数,却没料到也是藏龙卧虎。
“这酒你喝不得。”苏阳却摆摆手。
段誉这人自来熟,说话的时候已经坐了桌边,听苏阳这么说,有些尴尬,笑道:“为何?”
“你心里有事,只怕醉的快。俗话说酒不醉人人自醉,你本就要醉了,再喝烈酒,岂非找死?”
“我有心事?”段誉一脸的幽怨,虽然说的是疑问句,却一副小受的模样,看那样子恨不得趴在窗口对全世界呐喊:我的心事!
乔峰看了看段誉,忽然笑道:“酒色酒色,这酒之一字,还在色前,既然有酒,何必再去想色?喝!”
段誉大大的点头:“说的是,喝!”
苏阳笑了笑,给段誉倒满一碗酒,段誉端起碗来,还没喝到嘴边,登感酒气刺鼻,有些不大好受。
烈酒远远的闻起来香,但凑到鼻子下面,却是极为熏人,段誉在大理之时,只不过偶尔喝上几杯,哪里见过这般大碗的饮酒,又是这种高度酒,不由得皱起眉头,有些犹豫起来。
乔峰和苏阳碗中酒已经见底,都在望着段誉,段誉心道我自己厚着脸皮来讨酒喝,结果事到临头却不敢喝,岂非让人笑话,这碗酒,不要说是烈酒,便是滚开的开水我也得干了!
又想到昨晚在听香水榭中饱受冷漠,王语嫣对他拒之千里,顿时心中有气,仰头咕咚咕咚的便喝完了一碗酒。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