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要将初阳以“行刺”的方法除去,百里昭听闻思考了片刻,却有些不情愿的说道:“奸贼武艺精湛,曾于沙场独战三万大军而不败,若祖治行刺不成,还要反受计划泄露之祸,我二人也必遭奸贼报复!还需另图良策。”
“去往川平以后,且看祖治有何应对,我料他敢用此计,必有打算。”齐晨心中暗骂一声,想不到这杂碎竟然还不容易骗!
心下生疑之际,细作从怀中将信取出,步伐挪动假装往上递信,实则是要往前一些,好将案后人的真实面貌瞧个真亮。如此就算不认识,等记住了长相回去一打听,也肯定能知道真假!
“正是。”既然他能做的了细作,那观察入微的本领自然高过常人。虽然细作没能见过初阳的真实面目,也知道初阳平日确实身着青色山文甲,但现在又没有征战,怎么会在深夜安睡时穿铠甲出来接见一个送信的呢?
“可是大司马深夜来信?”
细作随人带领一路来到府中,进到灯光昏暗的厅堂中,见到文案后坐着一个穿青色山文甲的武将。
“汝且安心,我自有应对。”
“将军,都督所留铠甲确为让旁人误信将军是其本人,可深夜之时如此穿着,岂不更让人怀疑?”
一句话提醒了阅山,他赶紧叫人将厅中几盏油灯灭掉,只留少数几处明亮,又让人服侍穿戴好初阳的青钢铠之后,才放话叫人带细作前来。
隶属初阳身边的几个贴身侍卫,也是少数几个知道阅山真实身份的人,他们在听到阅山的自语后思考了一阵,上前进言道:“莫不是事情败露,故而百里昭假托司马之名使人试探?”
可正待下令时突然反应过来,喃喃自语道:“恩将与大司马私定计杀百里昭,故与我互换身份,如此大司马必然知道恩将正在川平城中,若有紧急要事,怎会使人往夏郡下书?”
城楼上守将赶紧着人手往太守府而去,进到府中人马向里禀报是司马亲书来此,正在假扮初阳的阅山听闻心下一惊,赶紧起身更衣准备将送信人迎进来。
“有劳将军了。”
“汝且稍待片刻,待我入府中向都督禀报。”
“暗中私书,未曾给予。”
“可有司马文令?”
“大司马亲笔书信,有要事叫我亲手交于大都督。”细作从怀中将信取出,并冲楼上扬了扬喊话道。
远看城楼上灯火通明,细作暗暗沉了口气走上前,还不等他开口,城楼上便有兵将将弓弩对准了他并问话道:“城楼下来者何人?”
到达城门下,不出意外的被永康门吏拦住问话,细作就以同样的方法骗了过去,半个多时辰以后终于抵达了夏郡城门之下。
细作这才接过信出府往城门而去。
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百里昭心生一计急忙走向文案提笔书信一封,交给了细作后说道:“你去往夏郡之后,只当信件为大司马亲书,并扬言定要亲交大都督手中。如此城门必然开放,等入城之后你再从中周旋取利。”
百里昭心知这做法确实有些难为细作了,要是营寨还有混进去的可能,城门紧闭之下,城楼又高十几丈,深更半夜普通人怎么可能进得去呢?
对百里昭的命令,细作却没有行动,而是皱着眉一脸惆怅道:“现今战乱之际,若是白日尚可,可是深夜当中,城门紧闭严防死守,小人却无能耐混入城内。”
“好,你火速赶往夏郡城中打探,问明守城将军是谁,查清大都督是否正在夏郡城中,探问消息后即可往返,天明之前前来报我。”
“若是轻装急行军,只待个把时辰便可抵达,若是便装着快马独往,往返只消一个时辰。”细作答道。
思来想去还是有些不放心明天的计划,翻身坐起唤来侍从掌灯之后,便使人叫来军中一精明细作问道:“从永康至夏郡,骑快马火速往返,要几多时辰?”
百里昭答应一声回了府去,可洗漱之后老是觉得心神不宁,明明已经夜半,可躺在榻上的他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说到这儿齐晨又害怕百里昭生疑,就故意假装嘱咐了一句道:“为保万无一失,贺礼当中还需藏好兵刃,以防不测。”
“是,此间干系朝廷安危,昭心中有数。明日备牛羊假意前去恭贺,只带二十名随从即可。”
齐晨站起身将百里昭送到了厅门外,喝退了左右侍卫之后,又趴在他耳边悄声说道:“此事甚大,人多便有走漏风声之嫌,未恐传入方捷耳中,万不可叫他人知道!”
“就依司马之意。”百里昭说完,就起身作揖准备告退。
“嗯,想必将军也知此事不能拖沓,未免方捷抵达川平而阻断我等算计,不如明日一早便动身去川平,将军以为如何?”
思来想去也考虑不出其他合适计策,最后百里昭只能点头应下:“为百姓安危,为陛下基业,也只好如此了。”
百里昭瞧见了齐晨眉宇间的不悦,急忙低头皱着眉思考了一阵,要是方捷真像自己说的一样有造反的举动的话,那想除掉他的办法多的是!可事实上他确实是忠君爱国,想杀他貌似只能下黑手,确实没别的办法!
“要想除贼,只得此法,总好过叫贼逍遥法外不是?”齐晨已经有些许的恼怒,要杀初阳的是你,出来计划一堆顾虑的又是你,你使坏陷害人怎么还这么多毛病呢!
“可即便行刺成功,待消息传回国内,世人也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