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云眠来到元府,像上次一般在屋顶偷看。
漆黑的房间里只有元雪凝和季鹤容,云眠看不清房内的情形,她听见元雪凝说道:“鹤容,明日我便要和陆沉舟成婚了,我不要嫁给他,你帮帮我。”
季鹤容的话语明显有些疏远:“凝儿,你我殊途,安心当你的陆夫人,听话。”
这回云眠听出来了,季鹤容确实有点敷衍,或许他当真有其他的目的,可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云眠盖上瓦片,一回头,冥炎背对着她站在屋檐上,“是不是觉得元雪凝很傻?”
“是。”云眠很认同,元雪凝怎么就看不明白呢?人死不能复生,就算再怎么喜欢季鹤容,也不能这么糊涂啊。
“你可知,你和她一样傻。”冥炎似在叹息。
云眠一下就听出来了,冥炎这是在变着花样说她放不下骁战。
“我乐意,你管不着。”云眠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她又说道:“感情的事情说不清楚,你没有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就没资格说别人。”
“你怎么知道我没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呢?”我等你等了一千五百年,还不够刻骨铭心吗?为了不让云眠发现异常,他转移话题说要事:“想不想知道季鹤容和元雪凝的事?”
云眠神色一亮,点头追问道:“想,快说。”
冥炎卖关子:“急什么?我从冥界赶来,还没来得及喝口水。”
对云眠来说,若能知道真相,对她完成任务会有很大的帮助,“好说,走吧,我给你泡茶。”
冥炎闻言和云眠离开元府,回到同福客栈。
眼下是深夜,外面的茶楼早就关门了,云眠只有在她的房间给冥炎泡茶,不过她的房间分客厅和厢房,倒也不算太挤。
云眠烧水,烹茶,透过袅袅水雾望去,这张精雕玉琢的脸更显得楚楚动人。
“喝茶。”云眠替冥炎倒好茶,抬起眸,发现他刚才似乎一直都在偷看她。
冥炎淡然自若的将目光移开,轻轻抿了一口茶。
有些烫舌头,不过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咽下,甘甜和苦涩两种味道交织,一如他现在的心,和她在一起空气都是甜美的,可一想到这个人不属于他,他心底难免泛起阵阵苦涩。
冥炎第一次觉得,像他这么优秀的人,竟也有求而不得的时候。
云眠耐心的等他喝完三杯茶,这才开口继续此前的话题:“现在可以说了吗?”
冥炎也不卖关子了,他朝云眠招了招手,示意她凑近一点:“此乃机密,不能被别人听去了,过来点。”
云眠将耳朵微微往冥炎的方向倾了倾,却还是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安全距离。
冥炎目光落在云眠晶莹剔透的耳垂上,一时忘了要说什么,他看见她耳后有东西,情不自禁抬起手,还未靠近,云眠便警觉的将头往后仰,出声道:“喂,想干什么呢?”
冥炎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了,他将手落下,端着茶杯,淡淡喝了一口,好奇答道:“你耳后是什么?”
云眠眼珠子转了转,这人好奇心也太重了吧,耳后有什么,才不要告诉他。
云眠清了清嗓子,“问那么多干什么?说正事。”
冥炎便也没再多问,他说回正事:“我看了元雪凝和陆沉舟的生死薄,季鹤容会杀了元雪凝,上她的身,达到还阳的目的。”
“啊?他不是口口声声说希望元雪凝好好活着吗?没想到竟然会杀了元雪凝独活,这也太狠毒了吧!”云眠太过吃惊,季鹤容这么坏的吗?
“确实歹毒,他不仅会杀了元雪凝,还会用她的身份活着,嫁给陆沉舟,三年后杀了陆沉舟,继承陆家财产,五年后杀元府全家,继承城主之位。”
云眠听了愣在原地,这也太渣了吧!
“那你现在既然知道了,是不是应该阻止季鹤容出来作恶呢?”
冥炎反问:“你希望我阻止吗?”
“当然啊,不能让这种悲剧发生。”云眠点头。
冥炎若要阻止季鹤容出来作恶,可以说是易如反掌,可他并不觉得这样做能解决问题的根本,“若不让他出来,元雪凝又怎能看清他的真面目?唯有看清了,她才能放下,才能接受陆沉舟,你的催孕任务才能如愿完成。”
“还是你想的周到。”云眠用赞赏的目光看了冥炎一眼,有个帮手就是好,“那明日便让元雪凝看清季鹤容的真实面貌。”
“嗯。”若不出所料,小仙女下一句话应该是要赶他走了。
冥炎果然猜得没错,云眠起身道:“夜深了,你快回去吧。”
冥炎舍不得离开,他还想和云眠多呆一些,他知道这样不妥,不过还是抱着期待道:“是啊,夜深了,鬼门关已经关了。”
云眠微微张大了眼睛,要点脸行吗?阎王爷是你手下,难不成还没人给你开门?
她还没说话,冥炎很自觉的败下阵来,他深深望了云眠一眼:“走了,你乖乖睡。”
“嗯。”云眠目送冥炎离开,待他消失后,她拿出藏在衣领里的项链呆了许默,她感应到骁战与她渐行渐远,这种感觉令她很心慌。
阿战,我找不到你,你来找我好不好?我在原地等着你。
翌日,云眠在暗中寸步不离守着元雪凝。
夜色渐渐深了,元雪凝辗转反侧,就在云眠都想要打瞌睡的时候,屋里忽然多了一抹黑影,云眠知道是季鹤容来了。
元雪凝下床走到季鹤容身边,扑进他的怀里,“鹤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