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眠摇头,不敢去细想,“夫君,为何现在就要出去?流萤缎才织出一条啊!要等织出两条,你我都戴上才行!”
为何?因为他的毒已经等不及织好第二条流萤缎,他要亲手送云眠离开。
“谁说一定要两块?你只要牵着为夫的手,你出去了,为夫也就跟着出去了。”帝战天轻声安抚,说完嫌云眠走得慢,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大步朝出口处走去。
云眠搂住帝战天的脖子,焦急问道:“夫君,你告诉我,你是不是那晚在酒窖受了伤?”
帝战天走得飞快,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他默了默,答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小伤为何躲着不见我?”云眠已经醒悟,依然不会被帝战天糊弄过去,她猜测道:“夫君,你是不是中毒了?”
帝战天不回答云眠,只抱着她健步如飞,任云眠怎么问,怎么哭,也不回答,像是要保留最后的体力,将她送到出口处。
云眠想要揭开流萤缎,也被他制止,语气虽然轻柔,却不容置疑:“云眠,别闹。”
这条路像是走了一生那么久。
不知过了多久,他将云眠放在第地上,叮嘱道:“云眠,前面便是出口,只要顺着心中的光亮走,就能走出梦魇,清醒过来。”
“云眠,千万别回头,千万别揭开流萤缎。”
云眠紧紧握着帝战天,声音带着哭腔:“阿战,你可不可以不要松开我的手?我不要一个人出去,不要一个人醒来,无论上天还是入地,我要和你一起。”
泪水打湿了流萤缎,云眠果真看见前面有光亮,曜儿,青羽,沉川,那些熟悉的人正在向她招手。
明知此刻她只要向前走,就能走出梦魇,可此刻她一点都不想出去。
她只想掀开流萤缎,看看夫君的脸色是否虚弱,想亲自检查夫君的伤势。
“云眠,你说得没错,我是中毒了,我等不到织第二块流萤缎,你先出去,在外面等我,我很快便会出来找你。听话,我是天君,这梦魇困不住我,我唯一担心的是你,只要你出去了,我定有一万种方式可以出去。”帝战天说着,狠下心松开了云眠的手。
这一刻,云眠宛如坠入了冰窖,她慌张的伸手去寻找帝战天,却什么也没摸住。
她毫不犹豫伸手去揭覆在眼睛上的流萤缎,可她的手里突然多了一把透骨剑。
帝战天牵动意识用透骨剑困住了她的双手,且带着她朝前方的深渊坠入。
失去重心前,她听见帝战天的声音传来,“云眠,透骨剑里有我的一抹灵识,你带着我的这抹灵识先出去,听话,没枉费为夫一片苦心。”
云眠极速下降,像是一头栽入无底深渊,眼前一片白光,晃得她闭上了眼睛。
冥冥之中,有一道浑厚的声音缓缓响起,他的话令困在梦魇里的帝战天浑身一怔,脸色比冰还冷,交织着不同的神色,不舍,不愿,不甘。
“云眠,记得我曾和你说的,我在六界还有最后一个化身,若你等不到我归来,便……”
只可惜,昏过去的云眠什么也没听见。
“帝战天,你不许丢下我!”云眠惊坐而起,睁开眼眸一望,她此刻躺在战天殿的寝宫里。
她从梦魇里醒来了!
阿战呢?
云眠侧目一看,帝战天此刻正安静的躺在她的身旁。
他睡得那样沉。
“阿战,快醒醒!”云眠试图叫醒帝战天,可他一点意识都没有。
难不成,他坠入了下一层梦魇?
云眠回想起在梦魇里的一切,不由得心惊,第一层第二层梦魇就那么厉害,那后面的三至九层呢?
九层梦魇到底是个什么鬼?
有什么东西在云眠脑中一闪而过,她记得在梦魇里,阿战曾告诉过她一个重要的秘密,当时她听见后还大吃了一惊。
可眼下,阿战说的那个秘密像是被平白抽走了一般,一点都想不起来。
等等,在出口处,阿战将透骨剑给了她,说里面有他的一抹神识。
可她醒来之后并未看见什么透骨剑,也未曾感觉阿战的神识在附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云眠此刻脑中有十万个为什么,决定去找人问问这其中的玄机,再做打算。
云眠想起许久未去看望老神仙了,犹记得,上一次去找老神仙之时,得知他去渡劫了。
这么久过去,也不知道老神仙渡劫回来了没有?
云眠来到老神仙的化身丹尊的寝殿——紫霄殿。
来到此处,不由得想起上回丹尊寿辰的种种,也想起了阿战的化身,冥炎。
冥炎沉睡已久,如今阿战也被困在梦魇中……
云眠来不及细想下去,正在此时,丹尊出现在她身后,摸着胡子打趣道:“孕神娘娘大驾光临,小仙有失远迎啊!”
“丹尊,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云眠笑了笑表示礼貌,旋即一副愁容,“我今日来是有重要之事向您请教。”
丹尊也敛起笑容,一边掐指算,一边问:“哦,什么重要事?”
“我和阿战上次渡劫结束后,我被梦魇困住,并未醒来,于是阿战便来梦魇里寻我……”云眠缓缓道来。
丹尊虽然已经算到发生了什么,不过还是听得津津有味,末了,叹了一句:“姜还是老的辣啊!”
“姜还是老的辣?”云眠不明白丹尊为何要这么说,“您说的姜是?”
“咳咳~~”丹尊眼神闪躲,不愿意细说,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