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皱眉。
锦儿疼成这般模样,这老混蛋竟然还敢说恭喜。
建明帝也不满的拧起了眉,这些个糟老头子都坏得很。
可身为过来人的平阳王妃却眼睛一亮,唇角漫起笑意,但又唯恐猜测落空,是以只静等御医开口。
“灵毓县主有喜了。”御医觉得自己再不说,很有可能就要遭殃了。
殿内有一瞬间的静寂,直到被一声惊呼打破。
“真的?你确定?”
蒋贵妃和丽妃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与自己相同的情绪。
猫腻,绝对有猫腻!
人家婆婆还没等表达喜悦,你一个皇帝跟着掺和什么呀!
御医连连点头,心里却是腹诽。
他若连个喜脉都真不出来,还做什么御医,当官去算了。
“御医,不知孩子的胎像可还稳定,灵毓刚才说腹痛,可有什么不妥?”平阳王妃欢喜过后,反是会更加担忧。
御医意味深长看了建明帝一眼,看看人家平阳王妃问的问题都在点上,再瞧瞧陛下,啧啧啧……
“县主怀孕才不过一月有余,正是胎像最不稳之际,刚才县主又受惊着凉,免不得动了胎气。
但好在县主身体康健,好好静养,再喝上几副安胎药应无大碍。”
平阳王妃闻后不禁后怕,幸而锦儿懂医,身子骨一向很好,若非如此,此番又是落水又是受惊怕是危险。
建明帝面上已恢复了冷静,心中却是一片狂喜。
他要做祖父了!
可很快就有人看不惯他开心,当即泼了他一盆冷水。
“一月有余?一月前温公子不是去了平州吗?”蒋贵妃阴阳怪气的笑起来,将这个人人忽略的重要信息直言道出。
丽妃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与平阳王府没有过节,是以十分讲究的闭嘴不言,安静吃瓜。
场面一时从欢喜变成了尴尬,就连御医都愣住了。
天哪,他该不会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事了吧?
这里除了皇妃便是王妃,若要杀人灭口,似乎非他莫数。
御医登时吓得腿软。
建明帝蹙了蹙眉,他相信顾锦璃的品性,可这件事若解释不清,不仅会影响他们的名声,也会给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带来不好的影响。
蒋贵妃得意笑起,没想到顾锦璃看起来清纯可人,竟是如此不堪,此番她倒要看平阳王府还要如何护她!
“贵妃此言何意,一月以前灵毓曾与我入寺祈福,岂容他人如此质疑?”平阳王妃沉着脸色道。
蒋贵妃悠闲笑起,“寺庙的确是个清净的地方,可就算在宫里,那些小太监小宫女也难免因寂寞而偷偷结成对食,更遑论寺中俊俏的小僧人了。”
“贵妃娘娘慎言!”平阳王妃毫不客气的警告道:“灵毓县主是我平阳王府长媳,这腹中的孩子更是我王府长孙,若有人污蔑他们的清白,我平阳王府便是拼个大逆不道也要讨回个说法!”
被平阳王妃如此强硬的回怼,蒋贵妃面上也有些挂不住,语气变得越加冰冷起来,“平阳王妃好大的口气,你们府中出了丢人的事,竟还好意思来指责别人。
敢做不敢认,倒是让人小瞧了去。”
平阳王妃还欲再说,温凉却已然起身,对着平阳王妃轻轻摇了摇头,“母妃,不必再说。”
“凉儿,你……”平阳王妃似是想到了什么,轻轻叹了口气。
蒋贵妃呵笑出声,神色尽是不屑。
平阳王妃想要遮丑,可这种事哪个男人忍得了。
温凉并不理会他,只望着建明帝道:“陛下,臣有些事想与您说。”
蒋贵妃眼皮一跳,怎么……这件事还与陛下有关系?
实在不能怪她什么事都往陛下身上想,陛下虽不算好色,但架不住他行事荒唐,想一出是一出,焉知道他什么时候脑袋里会搭错一根筋。
建明帝见温凉这副样子,心中也不由紧张,下意识动了动喉咙,“你说。”
他应该能挺得住。
“陛下不是一直想见晋神医吗?”温凉语气平淡。
建明帝有那么一瞬想拎着温凉的耳朵破口大骂,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晋神医,他当初就觉得温凉对那姓晋的小子不一般,现在看来果然被他猜中了。
学什么不好,竟然学人家玩龙阳之好,对得起人家姑娘吗?
“此事以后再说!”建明帝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顾及一下场合。
本就动了胎气,万一再得知自家夫君有着不为人知癖好,那可如何是好。
“陛下已然见到了。”温凉语气依旧清淡,毫无起伏。
建明帝怔了一下,视线在屋内众人身上一一划过,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头发花白的老御医身上。
这里唯一的大夫就是他了……
不行,他感觉自己好像承受不住了。
“丽妃,过来扶朕一把。”建明帝就算大受打击,也还记着蒋贵妃揭短的仇,是以点名丽妃过来搀扶。
御医一脸茫然,他就是个大夫,陛下为啥老瞪他?
平阳王妃觉得建明帝内心戏有点多,便为其解释道:“陛下,其实锦儿就是晋大夫。
一月以前臣妇两人入寺祈福,但实则锦儿是去了平州,那医治疟疾之症的药方便是锦儿所制。”
“真是荒谬!”蒋贵妃毫不客气的打断,冷笑道:“刚才王妃还一口咬定顾锦璃是与你一同入寺祈福,如今见此说法不通,竟这般胡编乱造。
本宫不是不能理解王妃息事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