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河伯祭台一里之外的彭家丘山下,一位灰衣中年人和一位白衣青年人并肩站在一块巨石之上。
那白衣青年人道:“申兄,如果我们继续杀下去,彭家丘分舵和太和山分舵就要被灭,太可惜了。”
灰衣中年人点头道:“鹏飞老弟,彭家丘和太和山分舵被灭,等于向楚国敞开了西北的大门,当然可惜。但目前我们不能露出破绽,心有不忍,只会让我们数年来的准备功亏一溃。这第一战要打好,才能取得楚穆王的信任。”
“我倒认为我们应该放过彭之武和和盖。”
“那也要看他们的造化。息申之师,尚未正式建制,还没人注意到我们,这一战必将名满江湖,马虎不得!否则必惹怀疑。”灰衣中年人用手一指祭台的方向:“我们走。”
二人向河边祭台前行,走着走着,突然那祭台上幽蓝色的光芒一闪,随后不久就见到有数人向祭台远远奔去。
白衣青年人用手一指河边道:“你看,有异变。”
……
祭台上,无名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殷红的大地如波涛起伏,树木在颤抖,无数杂音,不亚于千军万马。
数人身形飘忽,脚下的轻功发挥到极致,向祭台疲于奔命。
惨叫的声音不绝于耳,即便是在较远的地方发出,也令人毛骨悚然。
与附近的情形相比,祭台上安静的太多。
巫祀景太手托祭祀法器,望着远方出神,仿佛在欣赏期待多年的美景。
倒在祭台上之人,一动不动,仿若死尸。但无名知道,这是被祭祀法器发出的幽蓝色光芒搞晕了,他们随时可能醒来。
很快无名肩上一双小手的颤动,惊醒了他。
忙转身,看到桑柔一脸急切。她的手,指向石锁。
无名一手提起百十来斤重的石锁,一手扶着桑柔走到一处空隙之地,坐下。
双手提起躺在地上晕倒的白衣女子,向巫祀丢去:“钥匙?”
祭台边上的巫祀,身形一晃飘出三尺,那白衣女子的尸体轰然落入祭台之下。
巫祀冷冷一笑:“人,你是救不了的,玄铁锁链,即使削铁如泥的宝剑,也未必能伤它分毫。你不要白费力气了。”
不能将桑柔脚上的百十来斤重的石锁拿下来,和在柱子上捆绑着没有什么区别,还等于被囚禁于此。无名神色凝重,一边留意着外面,一边看着祭台上倒下的众人。
他想到冷月短剑,倘若它在手中,这区区玄铁锁链叫个屁呀!眼下毕竟没在手中。
华元如何倒在地上,如何中的招,他不明白。为何自己和桑柔没有晕倒,不得其解。
桑柔也许知道,否则就不会堵上她的嘴,也许她知道的更多!
一切的一切,需要桑柔恢复正常。
这需要一把钥匙,需要解开桑柔嘴巴上的天蚕丝……
“如果你现在死了,你觉得我能不能找到钥匙?”
巫祀满不在乎的呀呀一笑:“那也要你有这个本事才行。”
这个回答让无名精神一震:“好说。”
无名身形一晃,木剑已经向巫祀刺去。
放倒对方,这是目前让桑柔恢复正常的捷径。
巫祀沿着祭台边沿飘出三尺之外,躲过了无名的一击:“小子,还在逞能,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
“钥匙给我,否则你就要趴下。”
“即便你是六品的杀修,你能奈我何!大话谁都会说,但是没有几人可以做到。”
巫祀的话令无名热血上涌,眼前已经变成猩红。
无名的身影又是一闪而逝,这速度又提升了一大截,然而,巫祀的身形再次在他眼前飘过。在木剑即将到达他胸口之际,再次飘了出去。
“小子,你就别想了。六品的杀修同七品的杀修,还差了中上之间的一大品级,你小子想要将我放倒,只能做梦了。”巫祀言罢右手曲指一弹,一粒红豆大的红点,快如闪电向无名飞来。
危险的气息逼近,无名手上短剑一翻,剑体对着那红点拍了过去。“噗”的一响,红点变成一团飞向巫祀。
那巫祀脸上一阵惊慌,慌忙再次飘过。右手摸了一把脸,愣在那里。
六品的修为杀掉巫祀有些困难,无名有些犹豫。只怕他狗急跳墙,对桑柔动手,那就得不偿失了。桑柔现在的状况,必然无法躲避,他没有再次进攻。
巫祀有一句话提醒了他,‘只能做梦了’,他一下想到回梦心经。
在热血翻腾之际,无名运转回梦心经,又到了梦中。
老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小子,既然修炼我回梦心经,又何必学这些旁门左道!”
无名一惊,“旁门左道”,随后一笑:“老头,我目前杀修六品,干不过祭修七品呀。”
“那是自然,六品修为如果能战胜七品修为,又何须修炼七品。中与上的品级,那功法可是直接上升一大台阶。”
“你这不废话么!我需要放倒七品修为!”
“这有悖修为之事,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你自己去想办法吧。”
老者不再吱声。
无名心中一喜,在回梦心经中做起各种尝试来。同时在祭台上,留了一份心神盯着巫祀。
……
祭台下,人越聚越多,不到一柱香时间,众人便聚到了祭台之下雄黄酒的覆盖之地。
外围有无数的蛇虫滚动,堆叠的越来越高,聚于雄黄酒的外围,无法向前再进一步。偶尔有蛇滚落到圈里,被江湖侠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