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说着,他将握在手中的箭羽更加用力的往自己的胸口间转动了几下,好让自己快些死去。但即便是如此,他那张难看可怖的脸上,却还是充满了对班森他们的不屑。
摇晃的站在那里,这名黑袍中年人用他最后的气力,抬头对着班森他们用嘲讽的语气说出了这么一句。
“愚蠢的可怜虫...你们不知道你们已经卷入了多大的事件...而在这场事件里...咳...咳,你们只不过是一颗始终受人控制的小小棋子!到最后终将......咳——!呃......”
“被控制的棋子?”听到此,班森的面色陡然变得不明所以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把话说清楚!”跨前一步,面色恼怒的,班森对他问出了这么一句。
然而这句疑问那名黑袍中年人恐怕是永远都回答不了班森了。他晃悠悠的站在那里,手上的箭矢在用力往胸口搅动的同时,一阵掺杂着鲜血的阴厉笑声从他的口中喷出。
“呵呵呵呵...卑微的可怜虫......呵——咳!”
但还没等他笑完,猛地一阵夹杂着鲜血的咳嗽,这名海姆教徒的右手突然捂向自己的脖颈,然后左手向空中虚抓几下,倒在地上死去了。
到死的最后,这名海姆教徒也只不过是在对着班森发出嘲讽的阴笑而已。
而随着这名海姆教徒的死去,仿佛发生了连锁反应一般,他那身后村中的房屋竟陡然熊熊燃烧了起来!
温度之高,就连站在离村口足有数十步的班森都感到炙热。
而那四名海姆神教的护教骑士,则是在房屋燃起的瞬间,就抓起那倒在地上的海姆教徒的尸体,然后脚步飞快的冲入了那熊熊燃烧的大火内。
“刺啦!”皮肉烧焦的声音和焦糊难闻的味道顿时从烈火中传出,不消一刻,这名海姆教徒的尸体连同着那四名护教骑士,就被这猛然升起的烈火给烧成了焦炭和铁水!而到最后,即便是米尔斯帝国中最好的验尸官和侦探,也看不出那堆焦炭和铁水曾经是些什么。
就像这名海姆教徒之前嘀咕的那样,他要留在这里收尾,要将自己曾经在这里出现过的痕迹全部抹去,所以他才会在这里耽搁那么长的时间,以至于在这里重新遇到班森,并在临死之前,用神识对着站在身后的护教骑士们发出了最后的命令,那就是将他拖进烈火中,烧掉他曾出现在这里的痕迹!
而看到此,因为两次没有亲手将冒犯自己的仇敌给杀死的伊汶,她的目光在那名海姆教徒死去之后,便狠狠的盯住了班森。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好事”都被班森给搅黄了!
右脚狠狠的一跺地面,伊汶在思量了一下自己是否能对班森造成伤害后,便重重的哼了一声,气恼的收起那握在手中的金色长弓,然后头也不回的往旋风号的方向走去了。
“还站在那里干吗?不走给他陪葬吗?”出于无法泄愤的恼怒,所以伊汶她在临走的时候,语气发冲的对着班森说了这么一句。
伊汶说的没错,事已至此,他们应该走的,但班森却是没有。他只是站在那里,目光呆呆的看着眼前燃烧的一切。
因为不同于伊汶,在听到那名海姆教徒临死前说的话之后,班森的心里就发生了一些变化。他看着那现在已然被烈火给烧成焦炭的海姆教徒,心中反复的咀嚼的他说的最后一句。
“你们只不过是一颗始终受人控制的小小棋子......”
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在烈火中被烧成焦炭的尸骨,班森感到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冷焰在升腾。因为他说的没错!即便是自己拥有了那样的力量,但自己确实是那始终被人给控制的棋子!
回首往昔,以往那从未被他给重视过的片段不停的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师祖的命令,曲立尔一族的追杀,以及那听从“师姐安排”才来到这里的他......班森“看着”这些围绕在自己脑海中的片段,他感觉自己被骗了。
他觉得自己的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自己给遗忘,又觉得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自己给重新拾起。
而那自从班森记事起,直到现在都用一句“算了吧”来行事的风格也在此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看着眼前那眼前燃烧起来的熊熊烈火,看着那烈火中燃烧的尸骨,心中那股陡然升起的冷焰更甚!仿佛一柄大锤,将他心中那将近二十年怠—“算了吧”这三个字给如同玻璃般的敲成了粉碎!
他站在那里,在“玻璃”破碎的瞬间,他的手陡然握住,仿佛要攥出血来一般,紧紧的攥成了一团。
“咔嚓!”有灰烬被踩碎的声音陡然从烈火中响起。班森抬头望去,只看到,那村中烈火燃烧的最胜处,有一道人影从那里直直的走出,踏着烈火向班森走来。
“咔嚓!”灰烬被踩中的声音再次响起。而在这阵声音响起的瞬间,那房屋木头上跳动的火焰,那村中的上空飘起的烟雾,以及那身后露出恼怒表情的伊汶,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不管是声音还是动作,全都蓦地停了下来。
而在这被静止的空间内,唯有班森和那阵脚步声还在响动。
“咔嚓,咔嚓......”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直至走到班森身前不远处,那烈火无法触及到的边缘,那脚步声停了下来。
听到此,班森抬头望去,只看到一双黑色的皮靴踏过烈火而来。烈火中,那人身穿黑色的皮靴,黑色的手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