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静萱说道:“想来,刘妈妈也被莺莺大姐调遣开了,是不是?”
那中年仆妇微微冷笑,并不答话。
伍静萱又道:“老吴,老李和孙姐呢?他们也不在这里吗?”
门口右边的耳房里,老吴、老李,孙姐这三个人,一齐走了出来。白天无事的时候,这三个人便待在这耳房里,随时听命。
这三个人的脸上,都是犹豫、畏缩、欲言又止的神情。
伍静萱仔细看了看他们,然后说道:“我现在去找莺莺大姐,也许中午不回来吃饭了。到了饭点,你们就先吃吧,不必等我。”
说着,伍静萱迈步便要向院门外走去。
那个中年仆妇张开双臂,拦在伍静萱的面前,狞笑一声,说道:“莺莺大姐发话了,不许伍姑娘随便出院去走动,若有差池,可是拿我们问罪哩。姑娘还是省省心,安安静静的待着吧。”
伍静萱愤怒的说:“岂有此理,我犯了哪家的王法啦?怎么就把我拘束起来了呢?我偏偏要出去,怎么样?”
说罢,伍静萱便大步向前走去。
中年恶妇荷荷笑道:“姑娘自己不尊重,可就怨不得我们无礼啦!”
说罢,这恶妇伸手便要来扯伍静萱的衣襟。
学戏的少年人,平时里总要学习几出武侠戏,拳脚上都是有些功夫的。
伍静萱望见那恶妇迎面扑来,便伸出左手,向她面门上虚晃了一拳。那恶妇大叫一声,急忙止住身子,抬臂格挡。
伍静萱握紧右拳,心中略一犹豫,随即暗想:“这人是个凶狠惫懒之人,若不下重手打服了她,必定与我纠缠不休,反而不好。”
想到这里,伍静萱便不容情,使出五六分的力量,右拳便向那恶妇的下腹打去。“平彭”一声,如击败革破鼓,那恶妇哀嚎一声,双手抱腹,弯下腰来。
伍静萱娇喝道:“教你知道,咱们也不是好欺负的。”右掌如刀,重重斩在恶妇的肥胖后脖颈上。恶妇高声惨叫,向前仆倒在地上。
伍静萱就不再理她了,大步向院门走去。
突然,孙姐‘卟通’一声,跪在了伍静萱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伍静萱惊讶地看了看她。孙姐那张憔悴、哀愁的长脸上露出了为难、痛苦的表情。嘴唇哆索着,讲不出话来。
伍静萱看了孙姐半晌,然后,点了点头,说道:“好,孙姐,我不教你为难。我另找莺莺大姐论理。”
孙姐担心地问:“静萱,你还要出去找莺莺大姐呀?”
伍静萱转过身来,向自己的屋里走去。那恶妇仍然伏在地上,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看着伍静萱。
伍静萱扬起拳头,作势又要打她。那恶妇急忙低头,求饶道:“姑娘住手罢,老婆子不敢再放肆啦!”
伍静萱喝道:“你去对莺莺大姐讲,既然不许我出院子,就请她来见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对我讲清楚呀!这样含糊着拘束人,算是什么道理,惹急了本姑娘,大家拚个鱼死网破,都别想过好日子,你听到了没有?”
“是,是……”那老婆子连忙答应着。
“听明白了还磨蹭什么?快去,快去,现在就去!”
那老婆子翻身扒起,像个地老鼠一般,灰影一闪,便跑出院子去了。
伍静萱走回自己的屋里,坐在椅子里,闭着眼睛,整理自己的思绪,越想越觉得此事不妙,心情愈发的沉重了起来。
到了中午的时候,厨子老吴做好了午饭,孙姐把饭菜给伍静萱端了进来。摆好碗筷。还没吃几口呢,那个恶妇便回来了,这个恶妇实在是被伍静萱打怕了,站在屋门外,向屋里探头探脑的张望,不敢走进来。
伍静萱对她说道:“莺莺大姐有什么话说。”
这老婆子急忙说道:“回姑娘的话,莺莺大姐说啦,等中午吃过午饭,也歇过午晌之后,莺莺大姐亲自过来,再与姑娘详谈。”
伍静萱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吃饭吧。”
那老婆子如蒙大赦,扭头就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