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说说。雷老饶有兴致地说道。
就张大庆那个事,您看他做的多绝?周进说着,右手摆成手刀,冲着自己脖子下面一抹,说道:直接给他弄死了!
雷老大骇,出声问道:死了?!
没有没有,周进立刻意识道眼前这位是与自己有着巨大代沟的老人家,赶忙改口道:我意思是说啊,张大庆的下场就跟死了差不多。听说被罚的只剩内裤了,人也得进去蹲几年。
这是张大庆触犯了法律在先,这个下场也是法律审判的结果,怎么能说是小白做的绝了?我认为他做的没有错。
雷爷爷,您这就不懂了吧?现在这个社会,这种事情哪能这么办?正常人顶多就是把钱要回来算了,要是没什么深仇大恨,真的没必要做这么绝。
唔,雷老想了想,说道:我看你才不正常。
我真是搞不明白您了,周进有些哭笑不得地道:刚才把小白说的跟什么似的,现在又这样坚定的站在他这边。他在您心中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
雷老突然不想再和周进说话了,此时此刻他总算是切实地体会到了什么是「对牛弹琴」,什么是「鸡同鸭讲」。
自己明明是在客观的分析李飞白对某件事的做法,但怎么在周进这里,就好像自己在批判他一样?
哎!
罢了罢了!
知音难求,连找个能说话的人都这么难。
不如追剧,不如追剧啊!
雷老伸手关掉烧水壶的电源,将茶具收拾妥当,指着门口对周进说道:你该回去睡觉了。
干嘛啊,我又说错什么了嘛周进不知所措的道。
回,去。雷老冷冷的命令道。
好,嘞。
周进一看雷老脸色,是真的不高兴了,于是也不敢再多废话,带着满脑子的问号和满肚子的委屈灰溜溜的回房间睡觉了。
就在周进和雷老喝茶聊天的一会儿功夫,林梦秋已经把田老和许芳的故事说给了李飞白和华子。
李飞白得知以后,叫林梦秋去打扫他们房间丢垃圾的时候,把田老丢掉的药留下来。又叫华子把签订合同时田老提供的体检报告取出来。
拿到这些之后,李飞白和华子个人关起门研究了起来。
体检报告上显示,田老确实有不少慢性病,除了糖尿病之外,还明确写有高血压、冠心病,再看既往病史,上面写着他还曾得过轻微的脑梗。
而许芳儿子送来的药,大都是常见的胰岛素、降压药以及营养脑神经的补品。
李飞白反复翻看药品说明,又咨询了之前实习过的那家医院的医生,被告知单凭已知情况,药品并有什么不妥,也不存在一起服用会有什么危及生命的可能。
很快到了午饭时间,许芳因为早上被林梦秋责备过,也不好意思叫她再把饭送进房间,自己主动出来打饭了。
李飞白趁机叫住她,把她带到了会客室中。不大一会儿,华子也带着田老的体检报告过来了。
许姨,听说你们已经连续两顿饭都没有吃了,是因为饭菜有什么问题吗?有什么要求您可以尽管提,我们会根据你们的意见改进的。尽管林梦秋已经问过同样的问题,可是李飞白仍以这个问题作为开场白。
并非他不相信林梦秋的话,而是担心许芳有所隐瞒,他需要有自己的判断。
没有没有,许芳赶忙否定道:是我们家老田有点水土不服,胃口不太好。
那这期间,你们有吃别的东西吗?
也没有。田老不吃不喝,许芳也是滴水未进。
我看到体检报告上说,田老有糖尿病已经几年了。李飞白拿过华子手里的体检报告,说道:据我所知,正常人如果长时间不进食导致出现低糖现象,都会有生命危险,更别提一个身患糖尿病等多种疾病的老年人了。田老已经连续十五个小时不进食,他身体还扛得住吗?
他许芳低着头,说道:可他就是不吃,我能有什么办法?
您的意思是,他并不听取您的劝告,是这样吗?
是。
据我得到的反馈,不管是饭菜还是药品,只要是您端给他的,他都拒绝去吃。由此可见田老这种不稳定的情绪,似乎源自于对您的抵触。
你听谁乱说的?许芳本来还很无助的低着头,听到李飞白这样说,立刻抬起头,不客气的抬说道:再说了,这些也不关你们的事吧?
当然,您的家事我们无权过问。李飞白耸肩说道:但是,保证每一位入住人员的生命安全,是我们的责任。我们必须要时刻关注病人的健康状况。
许芳没好气地道:这些我自己心里有数,不用你们关注。
如果您在自己家里,您完全可以自己心里有数。但是你们已经签订协议入住养老院,就必须要让我们心里也有数。
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飞白微笑说道:意思是说,从现在开始,田老的日常情况要接受我们的监督,我们要派专人负责他的一日三餐以及用药情况。
派专人?派谁?那个送饭的女人吗?许芳听闻这话,情绪立刻变得有些激动。
李飞白指着华子说道:他来负责。
我自己的老公什么时候轮得着别人来伺候了?你们快省省吧!许芳很是生气,话语之间满满的主权意识和占有欲,就好像李飞白这样做,是派人来抢她老公似的。
许阿姨,这是我们的责任和义务。华子起身,礼貌的说道。
我说了不用,你们听不懂吗?谁同意你们监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