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灵宝沉默了。
但最终,他没有说什么,或者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因为,对他来说,正如抚琴的女子所说的一样,那件事情所经历的时间只是过去了一瞬,无比短暂。
更何况,那时他没有做出什么承诺,以他的感官来说,并没有太在意过这件事情。
毕竟,那只是一时发生的事情,彼此之间不过是过客,他难以生出其他的情绪。
当然,虽然说是这么说,但那个时候所发生的事情跟他有关,若说完全不念不想,那显然不现实。
似是看出来了灵宝欲言又止的状态,抚琴的女子一声轻叹,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如今你已位列仙王,我想你是时候铸下神庙了。”许久后,抚琴的女子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铸下神庙?”灵宝闻言,沉吟了一会儿后说道,“有何讲究?”
“铸下神庙,世间各族生灵常诵你的名字,可让仙王元神坚固不朽。”抚琴的女子说道。
“信仰力?”灵宝低吟,这种手段很像是信仰力。
“不是单纯的信仰力,那只是小道,这是仙王愿力。”抚琴的女子轻语道,“仙王之下,其塑像被供奉在神庙中,被世间各族生灵常诵名字,所得或许只是信仰之力,但到了仙王,意义就完全不同了,玄奥远超以往。”
“有这种说法?”灵宝沉吟,他不是没接触过信仰力,昔年还和阿弥陀佛的神我信仰身坐而论道,见识的很深。
可是现在,听到抚琴的女子的这般说法,没想到还另有秘密。
他原本以为,如昔年帝尊那般立下天庭,如阿弥陀佛那般立下佛山圣地,于天下筑宫、筑庙,所得的万灵祈祷只是信仰力,只能构建出神我。
现在看来,却远不止如此,只不过是还未涉足新的领域。
铸神庙,让世间万灵常诵名字,可让仙王元神坚固不朽,这等若在加持其元神,可令其元神越发的强大。
随后灵宝仔细推演了一番,有所体会,确实有不少的益处。
只不过,他觉得这对他来说,意义没有那么深远,因为这跟他的道不是很契合,他的元神无需这种外力去滋养也能不断壮大。
更何况,用这种由众生信仰而获得的仙王愿力去孕养的元神,哪有自己修行来的力量可靠,毕竟相对于真正的仙那漫长的生命来说,众生信仰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没了。
似是看出了灵宝的疑虑,抚琴的女子开口道:“铸下神庙,让众生信仰,这只是辅助修行的一种手段。仙王不会将全部寄托于外,都是以自身的修炼为主,但是有辅助终究是有好处的。”
“有何说法?”灵宝问道。
“世界广大,若有一天自身陷入迷途,坠入永恒的寂灭中,彻底找不到归途,到时候神庙就是接引回归的指路明灯。”抚琴的女子回答道,“这世间只要还有一个生灵还在想、还在念,都会引发仙王愿力,可铺展回归的路途。”
“原来如此。”灵宝点头,真正的仙理应如此。
随后,他又追问道:“那么铸下神庙,让众生信仰,我需要付出什么?”
毕竟在他看看来,这个世界是平衡的,有所获得,就会有所付出。
“庇护众生,庇护追随者。”抚琴的女子回答,而后进一步解释道,“仙王愿力不同与单纯的信仰力,信仰力是纯净的,只有滋养的一面,且只会汇聚于所信仰之人,而它不同,具有双向性。”
“双向性?”灵宝追问道。
“是的,仙王愿力之所以是愿力,而不是仙王信仰力,便是因为如此。”抚琴的女子解释道,“若是有人诵其真名,足够虔诚,仙王便会生出感应,尤其是其中的朝圣者,更会被仙王愿力自动保护。”
“有取有舍吗……”灵宝闻言,沉思了起来,他想到了阿弥陀佛。
因为,阿弥陀佛就是这样做的,众生信仰他,而他给众生以庇护,不是一味的索取。
佛法愿力!
这一刻,灵宝起了心思。
阿弥陀佛恐怕远非世人所知的那般!
难道说阿弥陀佛也是一位古人,如同渡劫天尊曹雨生一般?
又或者,他并非是古人,而是那混乱时代存活下来的古僧一脉的后人,知晓古僧一脉的法门?
越想,灵宝越觉得后一种猜想很有可能。
因为,须弥山曾不存于人间界宇宙中,是阿弥陀佛将其从混沌中带出来的。
不然的话,为何会那般凑巧,能在茫茫混沌中寻到须弥山。
“是的,有取有舍,此为平衡。”抚琴的女子继续说道,“昔年,在我的那个时代,有的仙王会在神庙中刻下真名,告知世人,当世人想他、念他时,他会降下一缕法身,于生死关头救助。”
听到这话,灵宝点了点头,因为这种庇护他曾见过。
昔日在那混乱的时代里,那个名为安澜的不朽之王,就曾以这样的方式显化,带给了九天十地的人无尽的压迫。
若非他过不来,无法跨界,不然的话要是没有灵宝他坐镇在那里,其最终会造成的后果恐怕就难以预料了。
“那么何为真名,诵真名者又需要付出什么?”灵宝问道。
“所谓真名,是蕴含咒语的名字,是称呼的对象。”听到灵宝的问话,抚琴的女子回答道,“那是一段很长的蕴含名字的咒语,呼唤真名就等同在默念一段咒语,于冥冥中向仙王祈祷、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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