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听着张茂说着长安的趣闻,走马观花的逛着西市。这西市,比后世的商业圈、购物中心大多了。在这人流密布宽敞的大街上,初到这里的白启看着每条路都差不多,如果没有人带领,人肯定会迷路的。
这都逛了大半天,连半圈都没逛完,而白启的额头已经见汗了。
两人进入一家酒肆,找到靠窗的角落坐下,
张茂要了一壶酒,和几盘小菜。普通的三勒浆,倒进瓷碗里还泛着绿光。
张茂也是渴了,咕咚咕咚喝了三大碗,看的张茂直愣神。
“先生且慢饮,喝的太快容易醉的。”
白启撇了张茂一眼让他又倒了一碗。
“以现在的酿酒工艺大多都是自然发酵,度数不会超过12度,只有甜味,没有什么酒味,没有“烧春”过的酒还不如喝葡萄酒。”
张茂自是起身倒酒,边倒酒边说:“好酒还是出自朝廷的“良酝署”,现在的酒坊多被朝廷和地方控制,民间的酒坊已经不多了。葡萄酿多由西域直接进贡宫里,虽然各个酒坊现在也在仿酿葡萄酿,只是成果不丰,流出的很少。”
白启又喝了一口,瞅着天际的山脉道:“这两年的粮食会很贵,所以,像葡萄酒这种果酒应该会大行其道的。”
“粮食还会更贵?”
跟着白启视线瞅了眼远方的天空,张茂这才想起白启之前就说过这两年会有天灾。已经见识过白启这大预言术的张茂心里自是深信不疑,而后心里便有了计较,想着回家时多多储备。
喝完了酒走出酒肆,进入一家来福客栈。
西市离着张茂家有点远,白启走了一天加上喝了点酒,就想早些休息,便拒绝了张茂的邀请。
张茂与来福客栈李掌柜还算相熟,李掌柜亲自招出来待白启和张茂,引到三楼天字号房看房间。房间宽大整洁,而且客栈提供现成的热水可供洗漱解乏。
掌柜见白启点头,又对白启道:“白公子觉得没问题就登记一下吧,最近官府有话,凡进京住店,一律要在店簿上登记备查。”
白启点头,拿出路引让掌柜登记。
掌柜登记好后,临走时又有叮嘱:“白公子,这天一黑街上就净街了,这几天官府天天捉人,白公子可要注意些。”
安顿好了白启,张茂随后也离开了。回来这么久还没有回家,家中娘子肯定又埋怨自己了。
待白启一觉醒来,已经深夜,想看看外面的灯火辉煌,可开窗一看却只有繁星点点,失望之余又觉得好笑。
在繁华的大都市里想看星星却只能看到灯火辉煌城市和车流不息的街道,而现在想看灯火辉煌的城市却只能看到繁星点点。
“唉,真的想回去啊,上辈子好不容易投胎成为富二代,我容易么我。”
白启越想越烦躁,不由冲远处大叫:“啊!我的邮轮、我的跑车、我的l们、我那纸醉金迷的生活!神来帮帮我吧!”
“嘭”的一声。
白启喊用便力的关上窗户继续睡觉。至于吵醒了谁,关自己屁事!
再次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又要做回自己神棍的模样。
洗漱一番,韩武和小娟已经等候多时。
小娟知道白启要吃三顿饭,特地带来一碗米粥和两个鸡蛋加一盘小菜。
白启没见张茂,便问韩武:“张茂呢?”。
“这个……”
见韩武吱吱呜呜的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白启又看向昨天在张家过夜的小娟。
小娟老实回道:“奴只听见,昨天傍晚张茂大哥回家后和他的大哥有过争吵,隐约听见是因为一路的花费有些高。而后,奴又在夜里听到张茂大哥的房间里传出争吵。待奴早上起床后就没有再见到张茂大哥。”
白启“嗯”了一声表示知道,又看向张虎,“我们一路花了多少两银子?”
张虎想了想,还是抱拳如实回应:“白先生,我们正趟比往常多耽误了近20天的行程,吃住加起来也比往常多花了近四十贯钱的金银以及丝绸、绢帛。
东家家里现在是大哥张晟当家,张晟觉得额外花费太高,要减少二房的月例银子。
本来这也没什么,可东家想要大量买进囤积粮食,张晟并没同意。所以,两人大吵了起来,最后闹着要分家。
而晚上,东家和夫人商议分家的事,又和夫人吵了一架,被夫人破了相。今天无颜面见先生,所以,便命我来跟随公子。”
“也难为张茂了。”
白启知道,以现在的物价,花费确实不少。要说他大哥作为家主惩罚确实是必要的,而且人也很稳重。
这皇权初立还是天子脚下,一个做丝绸的就敢大量囤积粮食?若粮食不缺还行,万一市场缺粮,你这有没啥强硬背景,那不是打着灯笼粪坑里找屎么。
还是他老婆厉害啊。张茂这老婆……娶得挺好。
白启也知道,还是以前大手大脚花钱花习惯了。况且都花别人钱,没个数,也不心疼。
“你去租个摊位,而后把成才、琥子和二牛叫过来。”
“是,白先生。”
见韩武离开,白启又继续喝粥。
韩武去西市署交了钱领了牌子,便在靠近胡同的地方找了个无人摊位。
西市摆摊的地方也是有规定的,要远离官衙,还不能占道经营,不然会被负责督管的人鞭打。
摊位两边熙熙攘攘,卖肉的、卖水果蔬菜的、卖面人、糖人、泥塑、料器的、也有卖竹龙、空竹等玩具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