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君羡这边和房玄龄已经再次约定,地点还是东院的偏厅,刚落座,便听见房遗爱正在后院背读房氏家法的朗声。
在此,可怜房遗爱三秒钟
当然,可怜完,就该默哀了。
近来长安公侯之间盛传,《氏族志》修撰的不如李二心意,为起表率,李二下血本,要挑选几个女儿与一干文武大臣子嗣结亲。
其中巴陵公主与柴绍仲子柴令武;城阳公主与已故的菜国公杜如晦之子杜荷;新兴公主与长孙无忌侄儿长孙顺德;以及安康公主与八柱国独孤信后代独孤谋等人的婚事,已经确定,就在这一二年挑选吉日完婚。
作为近臣良相,家教严谨的房玄龄,自然不能落下,其长子房遗直早已婚配,公主不可能与人为妾,这份重担自然就落在了仲子房遗爱身上。
只是那位房遗爱命中的煞星高阳公主似乎不太看好这门亲事,以年龄尚小,撒娇要再陪父亲几年。
在房玄龄心中,此事已经基本确定,自然要严加管教来日的驸马爷了。
正暗笑间,三五个清丽俾子拥簇着一位妇人步入厅来,李君羡回眸看去,只见那妇人下著红色曳地长裙,腰锤紫色裙带,上身披的华丽大袖沙罗衫,轻掩呼之欲出的雪峰。
妇人不施粧粉,素面朝天,只在小山眉间贴了一粒菱形花钿,却也有艳绝群芳之姿。慢步走近呆滞的李君羡身前,宛然施了一礼,从俾子手中接过盛有羹汤的白瓷碗,笑靥如花道:府中闷热,烦劳五郎在此等候,且先吃了这碗甘露羹,透透凉。
有劳夫人亲自送来!李君羡说时,接过冰凉的甘露羹,顺着喉咙滑下,果然清凉直达肺腑,适才莫名席卷而来的燥热也退散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