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王凝视看着纪沉鱼,你怎么回应?
纪沉鱼眸子闪过黯淡,还算是镇静自若,她轻轻的嗓音扬起,据理力争:“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她说得这么平静,这么柔和,嗓音里想透出安抚的力量。许王轻轻扬眉,轻轻的笑了。
他返身在木榻另一侧坐下,停了一时,才温柔地道:“要是你我琴瑟和谐,”他不是诱导,只是陈述,必竟这可以是事实。
“不!”纪沉鱼不急不躁,但是斩钉截铁!
许王并不气馁,温和的眸子如明珠光,一层是关切,一层是希冀。一层要有强迫,另一层就有恳求。他尽自己所能的温情脉脉:“你我是夫妻,这已经是事实。”纪沉鱼的脸色难看抽搐几下,现出指责。上面清楚写着一句话,是你用强,非我本心。
“可这是事实!”提起圆房这事,许王微有得意。纪沉鱼不能再对着他这笑意盎然的表情,转身走到床上坐着,侧过身子背对着他。
许王跟过来,衡量一下,知趣的站在几步外,柔声道:“不要任性好不好,你要知道别人多希望你我夫妻和睦。”
“我没有和你不和睦,我就是不想和你做夫妻!”纪沉鱼叫起来。许王脸色变了一变,纪沉鱼看在眼里,怒火熊熊的站起来质问:“再说你别拿我当傻子看,我那样对你,你的人傻了不成?还盼着你和我夫妻和睦!殿下,你天天当别人是掌中物,由着你用过来用过去,别这样对我!”
许王听到傻子两个字,歉疚的才笑,又听到“夫妻”两个字,打心里笑出来。笑还没完,又听到“掌中物”三个字,他转为无奈的笑。
见伊人斜立在床前胸前起伏,显然气得不轻。许王以为自己知道了什么,走上一步,纪沉鱼又站起来质问他也走了一步。殿下这一步正好走到纪沉鱼身后,手抚上她的肩头,柔情款款地来劝:“你是我妻子,怎么是掌中物,这话我多伤心!”
“出去!”纪沉鱼把他一推,手指着外面叫起来:“以后无事不许过来,有事让人传话,你也不许过来!”
许王忍耐的让一让,他从听到“掌中物”,就自以为知道纪沉鱼的心思。想想难怪她生气,自己被人利用也不喜欢。不过许王并不自愧,因为他已经打算让纪沉鱼一直冒充下去,因为这个身份很好用。而纪沉鱼生气的不仅是他并不爱自己,还生气他想利用自己装安陵公主以成他的大业,把纪沉鱼摆在何地?纪沉鱼不是离了你不能过,再说你殿下不是离了纪沉鱼不能过,不过是因为现在挂着公主的身份。
至于雪地里救了他这种高尚的情操,纪沉鱼早就忘得光光。她只是可以利用这件事,对许王再一次怒指帐篷门:“出去,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鱼儿,我……”许王才说几个字,纪沉鱼逼上来,把他又狠命一推。
许王后退一步,温和地道:“我让着你!”
“出去!”纪沉鱼又逼一步,把他再一推一把。
许王再后退一步,温和地道:“我再让着你!”
“出去!”纪沉鱼一气把他推出里间外,重重的帘子甩下来时,耳边传来许王的最后一句话:“我一直让着你!”
殿下走了,说完了他的三句话。我让你,我再让你,我一直让着你。公主殿下让人送晚饭打水梳洗,安安生生睡了一个好觉。
在这里,总比在安陵人的侍候下睡得香。
这个时候,知默先生被人簇拥着,慢条斯理的在解释:“殿下相让于公主,这是大喜事情。公主和殿下是夫妻,纵有娇纵是殿下担着,与你我何干!”
“殿下要听枕头风变了心,看你还喜欢什么!”有人火暴脾气。
知默胸有成竹:“殿下是什么人?你我还不清楚。我先担心他不肯忍让公主,现在能忍让不是更好。”他觉得话已说到位置,飘然往外面去:“你们担错了心!”
大家呆呆看着他走开,有人一拍脑袋:“也是,床前吵架床尾和,这是殿下的事情。”
接下来三天,纪沉鱼没有再见许王。三天后小厮添寿来传话:“殿下问公主好,明天拔营而起,请公主辰时一刻出帐上车,小的和韦明德校尉听公主调遣。”纪沉鱼对于许王会走哪儿把自己带哪儿有心理准备,不过问上一声:“去哪里?”
添寿恭敬地道:“离此五百里是宗丘国的凡元城,是存粮的大城,殿下去夺粮草。”纪沉鱼抿着嘴儿一笑,就知道这个人有仇必报,还不能等。再脸一沉,公主殿下本人也是这种人。
第二天按着时辰出帐,马车就在帐篷外面。纪沉鱼并不看人,风帽面纱围得紧紧的,不看任何人低头上了马车。许王很想看她一眼,见她不抬头,只能作罢。染雪踩着凳子正要上车,帐篷后面掠出一个人影,嘻嘻道:“我也去玩。”
高大的杜莽客轻巧如乳雁,飞入马车中。
“有刺客!”外面乱成一片,弓箭声,盔甲声,很快汇成整齐一致。车门口儿,红衣面纱的纪沉鱼出来挥着手:“不要打,他不是刺客!”
嫌面纱不方便,双手把面纱往下一拉,不少人“咦”地一声,许王板起脸,不悦的回身看一眼,不少人嘻嘻哈哈低下头。
公主鞭打殿下的恶形已经传遍军中,人人以为母老虎母夜叉,今天见到雪白一张面庞,眸子黑如点漆,总是聪明俊秀的,不是泼妇恶状,难免没见到的人要惊奇。
许王虽然忌惮杜莽客,为着纪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