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赛丽老人今年已经八十二岁了,在伦敦西区有一座三百平米的四层楼房。
楼房大部分的房间都是拿来出租,因为为人和蔼热心肠所以与租客的关系都非常好。
同时也因为年纪大的关系她通常都起得很早,甚至租客还在睡梦的时候她就已经起来。
她和别的老人不一样,起床第一件事并不是出公园散步或者遛狗调养身体,而是拄着拐杖拾级而上。
那时候伦敦的天空泛起一丝鱼肚白,而且在伦敦上空还飘荡着一层薄纱,在阳光映照下轻轻晃动。
她老人家当然不是喜欢朝阳才一大早动身跑到天台上,而是她在天台做了一个小小温室的种植园,里面种植着番茄、茄子等绿色蔬菜。
她真正觉得陶醉的是朝阳照射在蔬菜上的那种光景,在果实上那一颗颗透彻的露珠就是蔬果生意盎然的象征。
只不过今天的蔬菜园似乎陷入了某些纷争之中,老妇人一踏入蔬菜园就闻到一阵很浓烈的番茄汁味道。
当她往前走几步的时候能看到刚结出果实的番茄树下全是吃剩下的番茄皮和籽。
老妇人吃惊之余是疑惑,她第一个想到的是野狗跑进来捣乱了,可是她进来的时候蔬菜园的门是紧紧关着的,况且这是四楼野狗又怎么跑的上来。
接着她又绕着蔬菜园边缘看看是不是哪个地方出现了纰漏,给老鼠钻了进来。
果不其然走了大概十米左右她便发生透明大棚上开了一个洞,只不过这个洞的大小甚至能塞得下一头德牧,老鼠也不可能开这么大的洞,而且在洞的周围散布着的是……鞋印。
成年人的鞋印,而且鞋印附近的番茄树上的果实居然都被吃得只剩一些残渣。
奥赛丽拄着拐杖沿着脚印一直往蔬菜园里面走,果不其然在一块挡板后面听到了非常清晰的咀嚼声。
她走上前一看一个身穿条纹短衣七分裤的女人,长发十分夺人眼球,似血的颜色又没有那么鲜艳,似朱砂却又更明亮一些。
这个蹲在角落的女人猛地将头甩过来,眼神里充满了惊恐与凶残。就像受伤被发现的野兽一样。
只不过这个眼神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她就把头转回去继续低头啃手上还没啃完的西红柿。
老人对这个不速之客并没有感到害怕,与其害怕倒不如觉得她很可怜,如果一个正常人能有这种眼神还有这种作态吗?
“小姑娘,你是从哪来?”
奥赛丽见她没有回答,更是强忍着膝盖的病痛一点点蹲下来凑到面前说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你这样吃西红柿可填不饱肚子,要不你到我屋子里,我弄一点菜先填填肚子。”
她将手上的西红柿吃完以后甚至还将手上的汁舔干净了,她才缓缓开口:“伊雷娜,你认识吗?”
奥赛丽摇了摇头,心里想该不会是哪个集团的千金小姐吧。
“说的也对,如果认识我的看到我这种落魄的身姿估计我的小命也不保了,”伊雷娜站起来摇了摇头,随后整理一下衣襟往楼道里有过去。
“那个你真的不要紧吗,如果受到威胁我可以帮你报警,”奥赛丽说道。
伊雷娜忽然停住脚,回头一看蹒跚的身影,但是她眼中尽是单纯。她多久没看过这样的眼神,自从她掌握天灾魔法开始她眼里只有两种人。
一种对她敬畏有加的人,一种是恨不得生啖其肉的人。面对这一个为素不相识陌生人担忧的纯朴老人,伊雷娜一潭死水的心泛起了一丝丝的波桀。
在荡漾的水纹中浮现出一张熟悉的脸,伊雷娜抬起头喃喃一句:“雷克。”
“雷克?是你的家人吗?”奥赛丽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伊雷娜身边,伊雷娜这才摇了摇头把魂给招回来。
“你是一个人住吗?”伊雷娜忽然开口。
奥赛丽这时候也是怔了一下,这孩子的口吻怎么缓和了下来,刚才还是那么不近人情。
“嗯,这座大房子确实是我的没错,但是我这里大多数房间都是出租给其他人住的,有老师、白领、学生……也不算一个人住吧,”奥赛丽挠了挠头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伊雷娜顿了顿这才说出她这一百年来最难以出口的词语:“家人。”
“啊,你是说这个啊!”老妇人忽然精神起来,随即脸上的法令纹都给笑容带了出来:“我的儿媳妇和儿子都是搞农业科研的,所以常住在爱丁堡附近,我在这边只有一个孙子陪着我,只不过他一直都很忙很少逗留在家里,”奥赛丽一一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啊,”伊雷娜回过头看着一片狼藉的番茄地。怪不得这位老妇人种的番茄会这么鲜美而且在伦敦近零度的气温下长势还能这么挺拔,还多亏了他儿子所带回来的优良种子和科学创新的培育方法。
但是现在被伊雷娜一个人吃得七七八八了,要不是为了离开冷蝶的保护想独自行动,她也不会落到现在这种田地,早知道问冷蝶拿些现钞才想办法跑出来。
只不过两百年的变化简直太大了,天上飞的海上走比她那个时代快得多,原本在前魔女时代在天空中翱翔只有魔女才有这个权利,那想到今天只需要几十英镑就可以了。
在东瀛两个月她还是没有习惯这极速的变化,甚至有时候觉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像少了好几个小时一样,一眨眼就过去了。
现在她恢复了正常人的身份,而且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