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看两个孩子么,至于整得跟哭丧似的吗,”尚慧芸蹲下来揉了揉王璐梦怀里那个孩子的小脑袋,亲切地用英语问道:“你好啊,你几岁了啊?”
这个孩子愣了好一会,才怯怯地伸出四根手指。
“诶,很厉害嘛四岁就学会英语了,”她将这个小女孩抱起来说:“要不要吃水果啊?”
看见尚慧芸主动过来接过她手头上的活,王璐梦顿时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又机会可以歇一会了。
“哎哟!”王璐梦感觉手臂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回过头一看原来是最调皮的拉米,这九岁的孩子跟永动机一样,从王璐梦到这里直到如今这孩子就几乎没有停下来。
“你呀你,你就不能像你哥哥一样文静一点吗?”王璐梦拿起掉落在脚后跟的橡皮筋,摆出生气的面容数落她。
就在这时一个留着中分头的小男孩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放在露天石板上,随后他默默地将坐下地上发呆的妹妹抱起来用孟加拉语责怪她刚洗完澡就坐在脏兮兮的泥地上。
“这个就是哥哥啊,”尚慧芸抬起头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位一直板着脸的少年,他一直被尚慧芸盯着脸上又添了一份红晕,在星光的照耀下显得这么维俏维妙。
闹腾的拉米一听到又水果吃撒腿就跑到石板前,小手一抓就是好几块鲜美的苹果肉。
“先洗手再吃!”小男孩握住拉米的手无奈地说。
“是不是有一种大哥哥的感觉,”瓦拉拉的声音忽然从她背后传出来,尚慧芸回过头一看发现瓦拉拉换了一身清爽保暖衣披着一件老旧的外套坐了下来。
“在我不在的时候一直都是由乐法带着她们,他虽然只有十一岁但是在妹妹面前我这个二十大几的大姐姐的叫喊有时候还不如他一个眼神有用,他真的帮了我许多,”瓦拉拉欣慰地说道,她撑着下颔静静地观察着乐法将一小块苹果叉起来送到岁数小的妹妹口中。
也不知道乐法怎么计算的,这么一小块苹果肉刚好是四五岁孩子咀嚼的大小,看着他们几个人吃着苹果满脸幸福的样子瓦拉拉却不由得长叹一口气,自嘲道:“有时候我都觉得我是一个不称职的大人。”
“有陪那些臭男人醉生梦死的时间,却抽不出时间带她们到中心区里转悠转悠,找一个合适的学校……”
“傻孩子说这种话,还不是你咬紧牙关挡在孩子们前面,他们才能有这种纯真灿烂的笑容。任何事情都有得舍,只不过这些都是由发展的方向决定,目前来说我认为你做得很不错,”尚慧芸拍了拍她的手背抚慰道。
“谢谢你……对了!我都差点忘了你是魔女了!”瓦拉拉一拍脑袋,倏地站了起来。
“有什么问题么,瞧把你急的,”尚慧芸问。
“问题可多了,你跟我过来,”瓦拉拉抓起她的手腕,匆忙地将尚慧芸拖入其中一个集装箱中。
叮——瓦拉拉打下开光,在狭小的集装箱里忽然被钨丝灯泡黄澄澄的亮光所笼罩。
借着略微昏暗的灯光尚慧芸算是看清楚里面的陈设,这小小集装箱里居然被她改造成了书房。
椅子和桌子都比较陈旧,古书还有部分二手书叠放在桌子边上,而铁皮墙上面则贴满了各种纸张,有孟加拉语,有英文,还有一部分塞纳文。
“这里是我平常研习幻觉魔法的地方,另外两个集装箱一个是我的卧室另一个是孩子们的卧室,”瓦拉拉撩起发鬓,声音有点拘谨。
“嚯嚯嚯,那就是说中间用防水布搭起来的棚子就是露天厨房和大厅了咯,”尚慧芸推敲着贴在铁皮墙上的各类公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样说倒也没错。”
“你的塞纳文都是看古书自学的吗?”
“嗯……有什么问题么?”
“挺多地方都有语序错误,”尚慧芸露出为难的表情说道:“但大概能知道你想表达什么。”
“所以说你得救救我啊,我学了快三年才弄懂部分塞纳文,况且《契约书》上都是塞纳文,我这幻觉魔法学起来跟猜谜语一样……”瓦拉拉苦恼地说道。
“这个我能理解,毕竟没有系统地学过塞纳文一些术式组成和魔法通路的交替方式都不能理解,你说说哪里不懂或许我可以帮你疏通疏通,”尚慧芸揉了揉下颔说道。
“那可就多了……”瓦拉拉手一晃将自己花了大半年手抄的《契约书》翻开来,对着自己的注释和疑问一个个提出来让尚慧芸分析。
学习魔法这几年来累计的疑问都能堆垒成小山了,没来个两三天全天候运作还真不能给她说透彻。
因为集装箱里没有电子钟而且只有头顶有一个排气窗口,所以她们根本不知道外面匆匆而过的时间。
直到黎明的光芒透过排气窗口照耀在尚慧芸的笔杆上时她们这才意识到她们聊了一宿……
“这都已经早上了啊,”尚慧芸将见解写下来以后伸了个懒腰。
“我也差不多准备早餐了,”瓦拉拉推开门用右手挡住略微有点刺眼的晨曦,她轻轻推开铁门看着一字排开睡得香甜的孩子们。
“这王璐梦……”尚慧芸插着腰哭笑不得地说道,此时她四仰八叉地躺在孩子们中间,睡相十分极端,如果不是她那惊人的呼噜声,甚至都可以把王璐梦当成“第七个孩子”了。
“谢谢你了王璐梦小姐,帮我照看了这么久这些调皮蛋,”瓦拉拉捂住嘴轻笑一声说道:“真好啊,真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