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们皆在外头园子里看戏,白云暖不放心张凌,便由真娘和小七陪着去乳母那里看了张凌一回。复又转回戏台下时,在园子里遇见了杨沐飞。他正拿一块点心逗着流苏怀里抱着的翰哥儿。
翰哥儿欲伸手拿那点心,他就将点心拿开,翰哥儿扫兴叫嚷,他便又把点心拿到他面前来,待翰哥儿又伸出手去时,他又把点心拿开。这样反复几次,翰哥儿始终拿不到点心,聪明的孩子便不肯再上当受骗了,无论杨沐飞再怎么拿点心逗他,他都不肯再伸出手去,只趴在流苏肩头,生气地撅着嘴。
翰哥儿的模样十分滑稽,惹得杨沐飞哈哈大笑。
白云暖和真娘互视了一眼,已交换了许多信息。她们一起向杨沐飞走了过去。
“表哥,你那么大一位官老爷,竟然拿一个两周的孩子寻开心,实在是以大欺小。要是传了出去,对侍郎大人的威名可有损害呀!”白云暖笑着打趣。
杨沐飞抬头,见白云暖袅袅娜娜走了过来,她身后跟着小七和真娘。便忙将手里的点心递给翰哥儿,翰哥儿得了点心,开心地吃了起来。
真娘向流苏看了一眼,流苏便抱着翰哥儿退下去了。
看着翰哥儿趴在流苏肩头,挥着稚嫩的小手向他摆手,杨沐飞嘴角不自觉就流露出欢喜之意。他扭身对白云暖道:“表妹,你可不知道我是真想要个男孩。没有养过男孩的男人都不是真正的男人。”
“表哥,你竟也这般重男轻女?婉婉不可爱吗?让你这样一看见翰哥儿便落口水。”白云暖回道。
杨沐飞摇头又点头,心情显得很矛盾。“你不知道,婉婉被你表嫂宠坏了,实在是太腻歪。”
“女孩子嘛,难免的,都说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其实女儿比儿子更加贴心啦!我还想要个女儿呢!表哥,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杨沐飞蹙了眉头。指着白云暖道:“表妹,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说风凉话。你看看你多幸福,翰哥儿那么可爱。现在又有了小老虎。也不知为什么,我一见到翰哥儿就觉得亲切得很,表妹,你是从哪儿收养了这么个可爱的义子?”
杨沐飞看着流苏抱着翰哥儿走远的方向,眼睛里满是羡慕。
白云暖和真娘再次互看了一眼。那真相岂能说破?
真娘打圆场道:“杨大人,杨夫人不是已经怀了二胎了吗?这一胎一定能如杨大人所愿,生个大胖小子的,到时候杨大人有儿有女,恰恰得了个‘好’字!”说着,用帕子掩嘴笑了起来。
杨沐飞摇头:“哪就能那么凑巧呢?说不定这二胎还是个女儿。”
杨沐飞失落,白云暖道:“千金也是好的,总比白苹姐姐,生不出孩子的痛苦我们又岂能体会?”
杨沐飞一颤,“那倒也是。”遂不再纠结于生男生女的话题。
亲戚们一直在上京住到暮春时节。才打道回府。
白苹总是到雍王府和大家欢聚一堂,大家笑她也笑,大家玩她也玩,倒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回洛县前夕,骆雪音等屋子里就白云暖和白苹二人时,便问白苹有关孕事,白苹羞红了脸,道:“月事已经拖了十来日了。”
这个消息令白云暖和骆雪音有些激动。
白云暖道:“请郎中把过脉了没?”
白苹摇头,“我想再等几日。”
骆雪音道:“这可不能等,可惜我马上就要回程。如果你有了好消息,一定差人去洛县给我和你爹报信。”
白苹点头。
于是,亲戚们整顿行装,打道回府。
白云暖这数月来的确是有些累了。可是等亲戚们一走,她又悬心于白苹的事,请了太医,差太监送到编修府去。太医到了编修府,替白苹把了脉,白苹满含期待地等待结果。太医却给了个令人失望的答案:“温夫人,您并未怀孕,只是月经不调,需开方调理才是。”
白苹好不失落,月事拖了日子,大抵是因为骆雪音替她施针,扰了她的内分泌吧!
太医开好了方子,仍由雍王府的太监陪着回雍王府向白云暖复命。离开编修府时,遇见了刚从外头回来的温诗任。
温诗任蹙眉问道:“你们是……”
太监忙解释道:“奴婢是雍王府的小扣子,奉了王妃之命特送向太医过来替温夫人请平安脉。”
温诗任一听,就知是为白苹把喜脉的,忙振奋了精神,满含期待道:“怎么样,我儿媳她可有好消息?”
向太医答道:“温夫人一切平安。”
温诗任急道:“我是问她可有喜了?”
向太医这才道:“并未传出喜讯。”
温诗任的神色立即黯了下去。挥挥手,让小扣子和向太医离去,话也懒得再说一句,便失魂落魄地向内走去。正低头走着,与迎面而来的小丫鬟霞丽撞了个满怀。
霞丽见老爷神色不对,立即吓得退到了一边,低头赔不是。
温诗任抬头,见霞丽手里拿着张纸,便愠怒道:“你这样冒冒失失的,是赶去投胎吗?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霞丽愣住,老爷一向对下人宽柔,今日里怎么有着如此大的火气?忙唯唯诺诺答道:“是太医为少夫人开的调理身子的方子,奴婢正要去药房抓药呢!”
温诗任不耐,怀孕怀不上,吃再多的药亦是浪费钱,他烦闷地挥挥手,便让霞丽离去了,自己则脚踩棉花般回屋去躺着。
这一日,温诗任在床上躺了一天,白苹让下人请他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