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你不能和她在一起,这是昧着良心的,人家就这么一个女儿,你怎能忍心······”恶魔般的声响在脑中徘徊,挥之不去,完全侵占了他的大脑。忽然,柔情似水的呼唤从耳旁回荡:“小冷,小冷······”寒萌叫醒了他。
汗水早已渗透眼帘,滴入眼眸,将他惊醒,轻轻揉了揉看到了似乎酡红含羞的脸庞,凤烛高照,胜似新婚夜。仿佛眼前的美人还在千娇百媚的呼唤他︰:“冷,小冷······”朦胧间看到烛光映射的娇羞脸庞,模糊不清。窗帘回荡的白绸上显现着她的脸庞。
蜡烛滴油,被风吹散,像极了星河汇聚流淌,星子流曳,两人的脸庞在上面摇曳,显得虚幻而又真实。
“做噩梦了吗?”温柔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去给你倒杯水。”太温柔了,温柔到整个人都化了。
“萌萌······”什么?想在说下去,却又什么都说不出,觉得这样浑噩的,看着烛光瞎火处,她的身影渐行渐远,渐渐虚无,在暮色中慢慢消失,只留下墙边回荡的残影,犹如洗砚池溅起的墨渍,在水中暗淡,消失。
“萌萌!”他大声叫住了她,生怕她离开。
“怎么了?”
“我······”
“这就给你把水端来。”
窗外渐渐乌云密布,紫电以轰天之势照下,随着惊雷鸣响,寒风刮起,开始刮下倾盆大雨。望着窗外的大雨,心情格外低沉,想跑进暴雨中,宣泄自己的痛苦,梦境中的一切。那个恶魔似乎还在眼前,张牙舞爪,野心蓬勃的嘶吼着:“你不能和她在一起,他就这么一个女儿!”
转眼他又想起梦境中白小戮一动不动的躺在床榻上,四肢冰冷,想要抚摸,靠近之时,那寒冷刺骨的气息完全让人下不去手。看着他眉间含雪,面无表情,漠然冰冷。如死尸那般毫无生气,自己欲哭无泪。蓦地,那人做起张开眼睛,眼眸登得奇大,神情狰狞得吼道:“不许打我家小不点的注意,不许!”
冷然惊慌失措,瞳孔极具收缩,惊愕万分。
蓦地回过神来,之间寒凉,眼目萧然。寒萌静静的端着水杯过来,步子稳捷的要命,生怕掉落一滴都是不好的,向古时候宫里的丫鬟一样卑微。
“做噩梦了吗?来,喝口水,缓缓吧。”
连身子骨都被这温柔的话语给弄酥了,这个头脑都是燥热的。
他嘀咕道:“我······梦见老师了。”
“滴答!”水洒落了些,在粗糙的地面徘徊了会儿。寒萌顿了顿,苦笑着说道:“没事了,再过几年,白叔就醒了,到时候我们给他迎贺。”笑得那样酸涩,有些话她想说,但是不愿意说,因为太狠心,对他不甘,于他不宜,想说的太多······
“萌萌······”低着头,不敢看她,目光挤在凤眸尾角,想看她的神情,却不敢抬头。想着面对她那炽热的温度,眼睛里涌起的爱与欲,向燃烧在指尖的烈火一样滚烫,却挥之不去,也包裹不住
。在一个倾心深爱的人面前,都想得那人之心,沉那人入欲海,他不是色令智昏的那种人,但被迫囚笼其中,永世不得逃脱。眼前的人真的好温柔,他要永远屈服于温柔,永远屈服于她。他感觉她的笑容应和着烛光的绯红,照耀着九霄,映衬着四海,那么,四海皆温柔。
此时他才明白。
是爱对了人。
他接过水杯,将它放置一旁,牵住那温暖皙白的双手,龇牙裂嘴,最终忍不住,含着热泪大吼道:“萌萌,我喜欢你!疯一样的喜欢你,从一开始就喜欢你,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他说不出来。只是那一温柔的粲然一笑完全抓住了他的心,牢牢锁住。她说:“我也喜欢小冷啊,但是······”冷然心头一颤,蹙紧眉头,但是什么,她要说什么?
“但是,我不喜欢这样堕落的你。”
寒萌轻声道:“你只有在与我去办事儿的之后才能放开自我,像现在这种时候,你又不行了。”
心像闷重的顽石一般,终于沉入心田,涌入大海。这姗姗来迟的爱意用了最拙劣,最粗糙的方式表达了出来,他不曾想是两情相悦,且愿共度余欢。起开始因为他老师的缘故,他便不敢和寒萌发生关系,却忽视了寒萌对他的爱。
而现在,这份爱有些肆无忌惮的表露出来,他才明白,是自己愚钝了。他想着,在自己的老师苏醒之前拥有寒萌就是在亵渎她的身体,于她不义,但现在,将她这份卑微的爱当作理所当然才是不可行的。以后不会在对心爱的人隐藏自己的爱。
夜里,两人同床共枕,紧紧相拥,共享欢乐。
时光缱绻,转眼过了许久,冷然与柳清莲聊着电话。他开口便粲然笑道:“妈!”
柳清莲楞了一下,想到了什么,迎合道:“儿子!”两人满心欢喜的哈哈大笑。
柳清莲发送语音笑道:“我现在在阴山处理事情······祝你们幸福。”
“对了,爸爸近日安好?我现在在日本,这里战乱爆发,事情也挺多的······”
“都叫上爸爸了······你们真的在一起了?”
柳清莲了解冷然的脾性,虽然他平常顽劣不堪,又是贵人家的公子哥,但要将心性,不比厉明雨差到哪儿去,要不是确认寒萌也倾心于自己,他断然不敢于寒萌发生关系。所以柳清莲是不确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