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师妹刚进门派不到三天的时候,各位师兄就指着一个和掌门人闲聊的中年男人,和小师妹说。
“看,那就是大魔头,是他控制了我们的掌门人。”
小师妹那时候还可以正常说话,便问其他的师兄。
“为什么说他是大魔头啊,看起来蛮面善的啊。”
在小孩子的世界中,这个长相如同一只慢吞吞水牛的男人,并不是想象中的那种凶神恶煞,甚至露出了和已经去世的爷爷一样的慈祥的笑容。
“你不要被这个恶魔的外表欺骗了,他可是披着一张人皮的鬼怪,吃人不吐骨头的!”
身边的二师兄说的是格外的逼真,就好像他真的看过远处的那个中年男人活生生吃掉一头牛一样。
“他会把你的骨头折断,然后蘸上白糖,直接吞下去的!”
二师兄在叙述的时候也没有忘记加上自己手舞足蹈的动作,给自己的话语增添了一些可信度。
“不,不会吧……”
小师妹还没有达到分清这些师兄们的话到底是真是假的年龄,并且知道的东西也少,只是被吓一吓,就有点儿想要逃跑的感觉。
“这个恶魔的儿子比恶魔还要厉害,吃人的时候都不沾白糖,直接生吞活剥!”
二师兄绘声绘色的表述给小师妹的心中带来了不小的阴影,甚至到了现在,小师妹对于大金主的儿子还是有着“吃人不吐骨头”的印象。
所以,当程田野走向小师妹,小师妹的身体向后躲了躲,但是她已经在墙角处了,无处可躲。
一个无法发声,腿被吓到瘫软,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的少女,在即将碰到自己脸的手靠近之前,紧闭上了双眼。
她只希望这个恶鬼撕扯掉自己之前能够快速一点儿,让自己在瞬间失去意识,这或许是一个很不错的结果吧。
但是,小师妹却没有感觉到身体被扯烂的痛楚,反而自己的脸上感觉到了一种凉意。
不是由冷兵器带来的寒冷,而是人手带来的略有一丝温暖的寒意。
然后,小师妹鼓足了勇气,慢慢地睁开眼睛。
“看到是这个位置有问题,不过为什么没有去医院治疗一下?”
程田野用手在小师妹的脸上摆弄了一番,然后顺着下颚看到了略带有红肿的咽喉位置。虽然程田野对于病理知识略知一二,但是咽喉位置红肿成这个样子,任谁都是能明白有问题的。
“我不能说话。”
小师妹努力地举起已经失去力气的双手,打着手语。然后小师妹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动作是多么的愚蠢。眼前这个少东家不可能会手语,会手语的五师兄也被其他的师兄带走了,现在自己说的话没有任何人能够听懂。瞬间,一种无力感到达了小师妹的身体各处,甚至让小师妹失去了继续思考的勇气。
“我知道。不过,我不是问你会不会说话,只是说你为什么没有去医院治疗。”
程田野继续检查着小师妹的咽喉位置,虽然有一定程度的药物治疗,但是很明显,只是治标不治本,红肿的位置应该是多次复发,没有实际的治疗效果。
“你懂我说的话?”
小师妹听到程田野的问题,立刻有了精神,手上的动作也快了一些。小师妹甚至着急和程田野说话,手语的表达都出现了一些失误。
“我懂我懂。但是你问别人问题之前,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吧?”
程田野并不是对于眼前这个只能用手语表达内心想法的少女感到厌烦,而是对于少女因为有人听懂她说的话而感到兴奋的这件事有些不适应。程田野并不认为能够读懂一个人的手语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更不认为一个只能用手语讲话的人对于自己应该有什么格外的期待。只是在无聊的时候看了一些关于手语的书籍,远远达不到用手语同其他人表达的程度。
“好的。我之前是可以正常讲话的,只是后来出了一些事情,就只能用手语说话了。在门派也是师傅帮我熬药、治疗的。”
小师妹明白了程田野并不是想要聊天,而是想要知道自己的病症后,便老老实实地说出关于自己身体的前因后果。
“你师傅是中医吗?”
程田野突然甩出一句话,让小师妹愣了神。
“不是,他只是一个修士。”
“那你师傅有行医许可证吗?”
“行医……什么?”
小师妹被程田野的提问搞糊涂了,行医许可证是什么东西,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词语就是难以理解。
“没有医药方面的常识,也没有基本的行医许可证,拿上几种清火养肝的药材,随便煮一煮就敢给人喝,真是脏了中医的名号。”
程田野终于将手拿开,然后回到沙发旁边,查看白猫和躺在沙发上的小鸩。
这个时候小师妹才想起来,自己的师傅既不是中医,也从来没有给人看过什么病,为什么就能够直接判断出来自己的嗓子是“肝火旺盛,需要清热解毒?”而且又苦又难喝的汤药也是使用了有一段时间,没有恢复正常说话,自己的手语却越发的熟练了。师傅给自己的汤药真的有用吗?
白猫似乎没有什么问题,程田野伸出手指,白猫还能有力气与程田野闹着玩。
小鸩的脸上也没有痛苦的表情,而是一副睡得很满足的样子。
程田野看着眼前的一人一猫,提着的心稍微放下一些。
小师妹站起来,走到程田野的身边,拉了拉他的衣服下摆,等到程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