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张灵府指了指淋了一头尿的油腻男:“骚味重?”
“是腥味。”东方赢像长了一只狗鼻子一样,嗅着空气中的气味。
张灵府却只能嗅到怪味:“确定不是其他什么味?”
军需院里用那种很厚很宽的方砖做底,但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有些年久失修,这是一楼,堆放着很多杂物。
虽然这里面的空间很大,而且也有很多房间,但是到处都堆放着不知名的废料。
军需院四处只有小小的通风口,门一打开,里面是肉眼可见的滚滚灰尘。
张灵府道:“你快闻闻,他们在不在这里。”
东方赢一言不发,走过去挨个检查房间,不过看来一脸失望。
这个确实撤退得很彻底,好像啥有用的都没留下。
而且之前根据李瑾的描述,王系车队开过来的时候,周围是布置了很多人的。
这一下子修好了,又全跑了是怎么回事?
看着东方赢心灰意冷的样子,张灵府宽慰道:“别急,往上还有两层。”
“嗯。”东方赢焦急地点点头,左侧就是一道楼梯,贴着军需院旋转而上。
东方赢没爬几步,便停了下来,指着楼梯道:“张哥,有血迹。”
那血迹大约有五六滴,已经干了,虽然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但是肯定是新血迹。
“没事,几滴血而已,说明不了什么。”
东方赢沉住气往上跑,突然停住了,前面的楼梯出现了一道一道惊悚的血痕。
看上去,像是一个受了重伤被拖行的痕迹。
楼梯有一半是新修的,血迹就在那新修的半截楼梯上,但因为军需院灰尘太厚的缘故,已经没有那么清晰了。
“腥味更重了……”东方赢望着二楼的方向,眼里出现了一丝丝的恐惧。
“别冒烟,我先看看。”张灵府捏着刀快步从下面赶了上去。
楼梯的尽头,是一个偌大的空间,但是什么都没有,空气中混合着厚厚的粉尘。
“还有味道吗?”两个人站在那里,四周空荡荡灰扑扑的。
东方赢坚定地点着头:“比楼下更浓,是一种……腥味……有点像……鱼腥味。”
他不太确定。
“说不定是人家屯了咸鱼呢。”张灵府四处张望接了句:“如果真是咸鱼的话,记得多带点回去。”
东方赢有点乐了:“一大箱一大箱的咸鱼吗?”
李瑾确实说过王系的人搬了很多大箱子进来,早上也是看见有好几辆卡车,所以这里不应该什么都没有。
就跟东方赢一起各自进房间去转悠,一间破旧的桌子摆在中央,前后都有椅子,看样子像会议室。
墙上还挂着麦穗形状的旗子,这个房间一览无遗。
“哥,哥!”东方赢不知道在哪颇为焦急地喊道:“你快来。”
“怎么了?”张灵府快步循着声音走了上去,在一个打开的房间里,里面堆叠着高高的,很多个一平方那么的四方形物体,上面盖着厚厚的绿色防雨布。
东方赢看了看张灵府,表情有些沉重:“你看。”
他轻轻地掀开防雨布的一角,那底下,竟露出一对幽幽的眼睛。
充满着深深的寒意。
防雨布下面盖着的,是一平米的铁笼子,由于光线问题,只能看见一小部分。
但那双眼睛,是人的眼睛。
把人装在笼子里?
东方赢将笼子里的遮雨布掀开一半,露出下面的铁笼子来,能看见里面的人上半个身子是裸露的,头发很长,皮肤很白,胸脯很平……
老爷们啊。
他挨个又去掀了其他的遮雨布,扭头对张灵府道:“这里都是……”
东方赢动了恻隐之心,他用力去拧笼子上的锁,被张灵府拦住了:“等一下,我觉得不对劲。”
这笼子里的人不对劲,那样哀怨地看着他们,连喊都不喊,锁在笼子里,看见人来,不应该是这个反应。
哪怕害怕,也得有害怕的样子,不会像这样,没有一丝表情。
东方赢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说:“万一瑾哥凌哥在这里面呢?”
张灵府没话了,将钢刀递给了他,东方赢二话不说,对着那个锁砸了起来,砸得他虎口震得手麻,才把锁给砸烂下来。
“咣。”金属的锁砸在地上。
东方赢拉开铁笼的门温柔地说道:“没事了,你出来吧。”
顿了一会,里面的人才缓缓有了动作,纤细的手放在地上,上半身缓缓地探出了笼子。
浑身白得没一点血色,就像是一具被泡发过的尸体一样白,流畅的背部像刷了漆一样洁白。
东方赢似乎对一切事物都有着像圣母一样的亲和力,铁笼子里的人用双臂撑起上半身,扬着一张愁云惨淡的脸,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顿了一会,他用手往前爬了几步,整个人爬出了铁笼子。
那隐藏在遮雨布阴影里的下半身,让面前两个少年都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只见那人腰部以下是一条鱼的尾巴,深蓝色的月牙状的鱼鳞在灰暗的房间里还闪烁着异样的光。
东方赢惊讶地张着嘴看了看趴在地上的“人”,又看了看张灵府,显然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
那“人”的身上上有一些大大小小的伤口愈合的疤痕,他披着发,歪着脑袋看着懵逼的东方赢,又转过去看向张灵府。
一双空洞的眼睛好像在无底洞中挣扎。
他微微张开嘴唇,露出一口野兽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