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府抬头看着天空,刚想说话就发现妞妞。背上的士兵不知为何突然醒了过来并开始大叫:“放我走,啊,不要,放我走,别杀我,我什么也没看见。”
一边乱七八糟地叫着,一边不老实地乱动,妞妞一把将他逮住,他就像条小泥鳅一样,不老实得很。
于禁问道:“他他到底看见什么了?他一直在重复什么都没看见?”
“是不是他看见什么人杀的那些士兵?”王林凑了个热闹问了一声。
“有道理呀。”
林如风接话:“身为一个士兵,我觉得只是看见杀人不足以让他怕成这样。”
“如果说……”于禁像模像样地停顿了一下:“他看见杀人的不是人呢?这就足以让他害怕了吧?”
林如风没否定,这里面发生的事情,的确是多少有些古怪。
问题是他们对太极根本没有多少了解。
就在这个时候天已经渐渐黑了,于禁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他们:“你们有没有感觉……这天……仿佛、似乎、好像、黑得有点太快了?”
“嗯,是有点。”王林回答。
于禁望向了张灵府站的屋顶,发现天已经黑得都看不见他了,刚准备叫他,就听见砰的一声,他已经从屋顶上跳下来了。
从天而降。
众人眼巴巴地看向张灵府,于禁问:“发现什么没有?”
“天黑了。”
“嗯,我们又不是瞎子,能看得见。”
张灵府刚想说什么,妞妞逮着的那条泥鳅又抓又打的,大叫起来:“别、别、他们过来了、救命、救命啊。”
声音之大,在这漆黑的环境中显然有些吓人。
于禁被叫得有点烦,就招呼道:“哎呀!把他弄晕过去算了。”
妞妞一听,正准备动手,但是被张灵府给阻止了:“别弄,把他扎上。”
说着,他随手将于禁的裤腰带给扔了过去。
妞妞接过去就给它套在士兵的脖子上,一拉,搞得人家的眼珠子都吐出来了,张灵府这才发现,赶忙道:“我不是让你勒死他,我是让你扎住他的嘴,让他别吵了。”
“嗷——”妞妞不好意思地低吼了一声,赶紧将裤腰带给解开了,士兵猛吸了一口气,又准备叫唤,又被勒住了嘴巴,说不出话来了。
张灵府站在街口,左右前后都是街巷,他细细地听着,过了一会,他问:“听见了吗?”
“听见什么?”
“风声。”
“没有。”于禁很耿直。
“风声里有说话声。”
“什么?”
于禁有疑问,但是听张灵府那么认真的样子,他并没有质疑,只是因为他听不见,但是他知道张灵府的耳朵比较好使。
或许他真的听见什么也说不定。
反正于禁是没听见,他甚至连声音都没听见,现在是有风,但是只是微风,还没有能到听见风声的程度。
张灵府屏住呼吸,又闭上眼睛,像是在感受什么,又像是在探听什么。
风从他的耳朵边吹过,他能想象出风的轨迹,以及被它裹挟过来的声音。
密密麻麻……
吵杂……
像是集市上的声音,风声、犬吠声、虫鸣声、小贩吆喝声、推杯换盏声、谈论声、孩童追打声。
这些声音夹杂在声音里,被张灵府逐个分析出来,它们构成了一个很热闹的环境,一条热闹的夏日街巷。
但这里明明是无人敢问津的地方啊,哪来的这些声音?
就在这时,张灵府隔着眼皮,他感觉周围慢慢地亮了起来,因为隔着眼皮,他也能感觉到有一些光亮起。
张灵府睁开眼睛,眼前的变化实在是令人吃惊。
一条、不、一整座热闹的城市就展现在自己的面前。
街上灯火通明,路边的房屋间间张灯结彩,有的屋檐下还挂着“酒”的一块木牌子。
大红色的灯笼看着十分喜庆,它们随风摇摆,像是海船上的旗子。
那些絮絮叨叨的说话声也渐渐清晰了起来,慢慢地传入了张灵府的耳朵里:“来来来,上好的烧刀子,尝一尝,尝一尝。”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听说你昨晚逮到你家那口子和村头的张寡妇……”
张灵府看向眼前的街巷,一时间,那些房子都点着灯笼,屋里还有不少人,路上也有人走动。
酒家里还有服务员招呼着客人。
面前的一切,显得多么地和谐。
他们挽着头发,穿着粗衣,从穿着打扮上看,很是古怪,有点像是灾变前世界实录里描述的样子。
于禁慢悠悠地靠到张灵府的身边然后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市。”
“你怎么知道?”
于禁笃定地说:“用你的膝盖想想就知道啦,这不是鬼市是什么?”
妞妞背上的士兵好像很害怕,挣扎得更厉害了,但好像妞妞能扛得住他拳打脚踢,他也发不出声音,就没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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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灵府瞥了于禁一眼:“我的膝盖没告诉我这是鬼市。”
“害,你别不信。”
张灵府打量着街巷中路过的行人、还有商铺里的人,他们的表情都那么真实。
街边妇女讨论八卦时的兴奋表情、酒家服务员招呼客人时的奉承表情、路过的行人看见张灵府时的鄙夷表情。
一切人物都显得那么生动、那么逼真。
张灵府在心里衡量这是不是幻术,或者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