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其洛雪山万年不化的冰雪映照着天际的阳光,闪耀出刺目的金光,庄严而肃穆。
冬拥湖会战已经结束,北境公爵亲自断后,也只是将败亡延迟了一天的时间…随着菲尼亚斯之墙被萨满法术震塌了一半…北境士兵早已没有了一战的勇气,即使是北境公爵亲自带队,仍然有逃兵不时脱离队伍…
最后北境公爵奋力抵抗之后,只能灰溜溜的遁入山林之中…
兽人的士气更加高涨。
……
“加快速度!你们这些懒猪!”虎族的监军甩着鞭子带着呼啸声落下,抽在行进中的兽人身上,“尤其是你!隆美尔’将军’!”
独眼的埃尔温沉默地行进着,仿若抽在身上的鞭子打到的是旁边的人一样。
自从毫无悬念的失败之后,埃尔温总是这样…仿若时间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唤醒他一样,麻木的受罚,麻木的被发配,麻木的行走着…
巨大的鼓声响起…这是在催他们行进的号令…
埃尔温行走着,思考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战场上会出现如此之多的…骚操作。
远处,一个小小的凸起引起了埃尔温的注意,他麻木的眼神出现了一丝波动。
这个位置很巧妙…处在山道的拐角处,一旦遇袭队伍将彻底被分割开来…
许是在战场上被坑多了…他的脑子中莫名的出现了这个念头…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我们在冬拥湖真的获得了如此大的胜利吗?他自问着…
“我们进入开始了这场战争…北境公爵战死…这些确实是不可思议的大胜,联军至此可以说是占尽了优势…这些全都没有争议。
但是之后呢?根据线报,北境公爵的次子返回北境…之后战局开始完全无法预测,形式越来越诡异…”
截粮、埋伏、反打…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冬拥湖死守…然后败走…所有的事情好像一根线开始在埃尔温脑子中串联起来…
“我们为何会选择现在的行军路线?”他仔细的思量着,因为心中的警示逼着他让他放弃自己行尸走肉一般的精神状态,从而不得不去思考了…
“我们选择这条路是因为我们的补给稀缺,加之冬拥湖的位置!”
“而我们补给稀缺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因为罗斯柴尔德家的疯子在我们的腹地搞风搞雨…”他心中的警兆疯狂鸣响。
“是什么让我们放弃了最基本的警惕?冬拥湖大胜!”埃尔温遍体生寒,寒意顺着脊柱灌入,他瞬间冷汗密布。
“黑发黑眸的少年用一环套一环的策略,让兽人自认为即将获胜,从而心甘情愿地一头扎进由他给兽人布置出来的死亡陷阱中…”
“冬拥湖的胜利…是个陷阱!是让我们被久违胜利冲昏头脑的死亡陷阱!”
他猛然起身对着虎人监军高喊着:“我要见大相!”
“呵…”虎人监军冷笑着看向他“你以为你还是将军?大相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
他不愿再跟一个小小的监军纠缠,他向着队伍后方跑去。但是执法队直接抓住了他。
“他想逃跑…”虎人监军淡淡地说到:“妄图违反军令…砍了吧!”
埃尔温挣脱不开,他看见军队愈发深入隆其洛雪山…
他绝望地高声呐喊起来:“快跑!所有的东西都被北境小公爵安排的一清二楚!我们的部署!我们的想法!我们的决定!撤退!撤退啊!”
虎人监军冷冷地看着他,像看着一个疯子,他厌恶地开口,“大战当前!扰乱军心!拖出去!砍了!”
“相信我啊!北境小公爵是个魔鬼!他把一切都算好了!我们所有的窘境,所有的决定都是按着他的剧本进行的,快撤退!否则所有的人!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只有你被他打败了!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我们已经在冬拥湖打败了你口中无敌的北境公爵,而且他狼狈而逃的样子没有丝毫勇武!”
“那是他们的演技!”埃尔温痛苦的捂住了头,“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他让我们看到的!我们被自己的眼目骗了!报告大相全军前队变后队,快撤退!我们才有一线生机!”
天上的雄鹰啼叫着,埃尔温扭断了自己被钳制的胳膊,跑向了之前让他心生警惕的凸起位置。
他向下挖掘一个怪模怪样的铁饼出现在他的手上。
他高举着铁饼,咆哮着,“看到了吗!这条路已经被他们设下埋伏了!”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根粗犷的大箭,石制的箭头穿透了他刻着符印的皮肤,他不甘地向下倒去。
却触动了铁饼上的机关…
巨大的轰鸣声震撼着兽人的耳膜,这不同于他们以往所见的炸药…
这玩意的爆炸强度更为出众…爆炸范围之内变成肉酱的兽人足以说明一切…
“待在原地不要动!”虎人监军高喊着。
但是因为他的声音值传递给了一部分士兵…后队没有听到的士兵在没有听到命令的情况下撞入了前队。
兽人混乱起来。
……
菲尔拿着自制望远镜看着兽人混乱的情况说到:“有了电以后,先做电话吧…”
随后摆了摆手,旗手会意的点着头,遥遥打旗,而被冻的快失去知觉的爆破组兴奋地将引线点燃,呲呲的燃烧声像兽人败亡的计时声…
处于兽人队伍后方的雪山上伴随着轰鸣,漫起了滚滚的雪雾。
巨大的轰鸣震颤着结构并不稳固的终年积雪,爆炸更是将连接的结构完全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