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一旁的宋道明,默默看着我和狐仙相握的手,目光复杂。最后还是一步一步蹒跚到了狐仙的面前,有些虚弱地道:
“大仙,难道他就是你曾说过的命中之人?”
听到宋道明的话,狐仙像是责备小孩子一般转过头去,眯起眼,怨怼地道:
“道明,你又不乖了,莫要胡说。”
宋道明当即闭嘴,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动,双手合十,不再言语。
月光流泻而下,照亮了那张被岁月刻印地斑斑驳驳的脸,刹那间,时光仿若倒流,那天,哪一个青涩而性情率真的小男孩,重新站在了月光之下。
最终狐仙还是留了下来,没有走。事实上,宋道明身受重伤,除非狐仙这个女人真的是心如尖刀,与宋道明一了百了恩断义绝,否则也不可能丢下他独自一人远走高飞。
我让司伏见带人把宋道明暂时送去了附近的外科医院就诊,我让狐仙暂时留在医院,同时派了四名刑警以照看的名义监视宋道明与狐仙。虽然狐仙已经被我说服,暂时留下,但是我可不想出别的岔子,留下四名刑警,也算是加了一道保险。
我没有留在医院,是因为我接下来还有一件更为迫切而紧要的事需要处理,那就是从无锡市动物园紧急偷窃出一只黑猩猩,进行化妆处理后假冒成御镜堂的尸体,而且必须在天亮之前处理,不然人一多,想要从动物园盗窃动物就成了空谈。
筹备好一切后,在我的指挥下,司伏见载着我,身后尾随着四辆警车,一路奔向无锡市动物园的方向。之前我曾经用手机登陆无锡市动物园的网站,得知无锡市内部动物的管理情况,我知道现下无锡市一共有五只来自于非洲喀麦隆的黑猩猩,半个月前还曾经举办过模仿秀。夜间无锡市动物园只有两名动物管理员值班,所以想要从动物园偷运出黑猩猩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容易,关键是要不引起不必要的噪音。
为此我特地去了动物园附近的锡山南麓一家兽医门诊部,向夜间值班的兽医要了五支麻醉剂和两瓶麻醉用的乙醚。
之后就关闭了几辆警车的警灯与警笛,在黑夜中直奔动物园。到无锡市动物园时已是半夜两点半,附近的几条主干道都是一片漆黑阒寂,只有个别的旅馆和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还灯火通明。
我先让四辆警车停在了动物园附近的直道口,三名刑警堵住来路,以免万一有外来车辆进入目击到不该目击的事。之后我又从附近的一家旅馆弄到了一辆半旧不新的面包车,让包括司伏见字啊内的六名刑警开车到动物园门口,然后司伏见在动物园门口带上两名刑警接应,剩下的四名刑警则是与我同行,在控制了值班人员后第一时间带着麻醉剂与注射剂进入了动物园内部,晚上的黑猩猩是被关在灵长类区的铁笼子里,五只黑猩猩关在一处,黑猩猩作息时间与人相似,晚上都是抱团休息,我便让四名刑警隔着铁笼朝着内部pēn_shè乙醚,一只持续了五分钟后,铁笼内的五只惊慌失措的黑猩猩难以抵挡乙醚的威力,终于陆陆续续踉踉跄跄地跌倒在地,之后我就用从管理员处得到的钥匙打开了关着黑猩猩的铁门,再之后就让四名刑警小心翼翼进入铁笼中,把一头身高1米4左右的成年黑猩猩装入了一个巨大的麻布袋中,外层还套了尼龙布袋拖出,之后就对现场的一些残留物证,如一米残留物进行了处理,让铁笼门保持半开半闭,制造因为管理人员没有关严铁笼门导致黑猩猩无意间逃跑的假象后立即动身离开了无锡市动物园。
因为中途有司伏见在外配合监视一切风吹草动,所以整个过程还算顺利,秘密从无锡市动物园偷出黑猩猩后,我第一时间把黑猩猩带到了无锡市西南边郊的人少地带,用事先买好的剃须刀、去毛膏把黑猩猩身上的毛发全都剃了个干干净净,还把它的指甲全部剪短,再把毛发指甲等物品藏在麻袋中烧成灰烬丢入了垃圾场之后我又让刑警沿着环城南路饶了半圈,到了南部靠近城乡结合部的一处窝棚处,让刑警给黑猩猩穿上了买好的内衣衬衫内裤长裤、尖头皮鞋、棒球帽、甚至还特意给他戴上了耳环和金戒指,之后就让人在黑猩猩身上倒满了汽油,然后点燃……一直烧成灰烬。
当然,在烧死黑猩猩之前,司伏见还特地装模作样几次向无锡市公安局总部汇报了追踪御镜堂的虚假信息,让指挥中心的人误以为真是碰到了御镜堂,正在激斗。
一直到可怜的黑猩猩连皮肉骨骼血液筋脉一起烧毁,烧成了难以辨认外形的黑色焦脆骨灰后,黑猩猩外形本就与人类相差不大,烧成焦尸后就更是难以辨认,我在黑猩猩的尸体周围又扔了一把97式冲锋枪和一间防弹衣以及尉文龙用剩下的两个电雷管,同时司伏见更是细心地让人把之前用来射击宋道明的现场的子弹全都丢在了黑猩猩的身旁,把警方需要登记的编号子弹的消耗全都推到了黑猩猩的头上。
御镜堂本来就携带有大量炸药,属于半恐怖分子,在他尸体旁有枪支弹药,能够增强外界对他身份的确定性。
之后我又在消防队来之前一把火点燃了黑猩猩尸体所在的小窝棚,然后又给无锡市公安总局的法医科、案发现场鉴定科的主任副主任以及几名我早已埋下的几名棋子法医打了电话,一一事先打招呼了他们该做什么之后,我便与司伏见告别离去,重新回到了宋道明所在的无锡市外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