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月明眼睛死死的盯着鹤鸣怀里的襁褓。
“宁忧,怎么了?”谢正一扶着凤月明,看着鹤鸣怀里的襁褓带着戒备。
鹤鸣反应极快的单膝跪在了地上,“小姐赎罪。”
时霖初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看,只见在火光下凤月明的脸色极为难看,两步走了过去,“怎么了?”说着掀起了鹤鸣怀里的襁褓。
苗苗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嘴微张,脸色青紫,显然已经没了气息。
凤月明站直了身子,慢慢的走到了鹤鸣的面前,弯腰手指在苗苗的脸颊处轻轻滑过,白日里还是柔软细腻温暖的脸颊现在已经冰冷僵硬了。
时霖初握住凤月明的手,将她从鹤鸣的身边拉开。
凤月明一个踉跄,靠在了时霖初的怀里。
“将这孩子好好的安葬。”时霖初将凤月明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处,显然是不愿让她再看的。
凤月明靠在时霖初的肩上,眼睛却依旧盯着鹤鸣怀里的襁褓。
“行之,去查下怎么回事。”时霖初一脸嫌恶的看着半趴在地上的苗苗姨母,“先把她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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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霖初拉着凤月明回了正厅,让人泡了热茶进来。
凤月明一直很沉默,眼神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
“苗苗是怎么回事啊?”罗青青虽然没有看到苗苗的样子,但是也明白了怎么回事。
“被家里人溺死了。”何叶难得的开了口,脸色十分难看,“像是这种父母去世的孩子,很容易被冠上克父克母的罪名,而且苗苗活着的话,家里人就还要养她,现在缺衣少食的时候,谁愿意养这么个孩子啊。”顿了顿,“而且还可以借此事情说她天煞孤星,就是因为她在村子才遭了灾的。”
谢正一叹了口气,拍了拍何叶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他。
何叶这么一说,苗苗的死因昭然若揭。
“怎么可以这样。”罗青青愤然说道,“怎么就克父克母了……还天煞孤星的。”
“若是这样的话,即便她今晚不被家里人杀死,明日也会被村里人杀死。”凤月明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是苗苗姨母为何抱着她过来?”
“是不是求救的?”罗青青皱眉思索了起来,“是不是想要我们救救苗苗?”
“应该不是。”凤月明摇头否定了这个说法,“苗苗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若是要求救的话早就应该来了。”
“梅先生,你对这村里的人比较了解,你觉得是因为什么?”时霖初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梅向坤,苗苗的死除了凤月明以外,最为难受的应该就是他了。
“我想不出。”梅向坤一直在思索这件事情,却毫无头绪,“苗苗一家都是老实和善的人,说实话,他们杀了苗苗我都难以相信了,更何况是还带着尸体来这里了。”
“世子。”行之从门外走了进来,行了一个礼,“我们在那女子的身上发现了一包药。”将一个纸包恭敬的递了过来,“属下们检查过来,是软筋散和mí_hún散。”
时霖初将纸包放在桌子上,手指轻轻点了点,“这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弄到的东西。”
“若是这两样的话,这个村里最可能有的是何七叔。”梅向坤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脸上的嫌恶毫不掩饰。
“何七现在还被我们关着。”行之开口说道。
“看来是有同伙了。”时霖初的脸色暗沉,“他们是想做什么呢?”
“大概是不想我们将何七带走。”谢正一皱眉说道,他下午去何七的家里看了一圈,“何七的家里……有些奇怪。”他回忆着何七家中的情景,“看着破破烂烂的屋子,但是衣衫那些尽是绫罗绸缎。”
“行之,再去查探一番。”时霖初皱眉思索了片刻,“掘地三尺的查。”
“是。”行之领命退了出去。
“再去睡一会儿吧,现在距离天明还有一段时间。”时霖初对凤月明轻声说道。
“也好。”凤月明清楚自己睡不着,但是现在的确想安静的待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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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之他们的调查速度很快,在天明的时候带着消息回来了。
何七的家中挖出了两盒银锭,是大多数百姓一辈子都赚不到的,而苗苗的家人除了她姨母之外,全都死在了家中,虽是尽量做出意外的样子,但是经过前一晚发生的事情,没有人会以为这真的是意外,显然这个村子里还有一些他们所不知道的危险人物存在。
朝阳已然升起,阳光笼罩着白台村,却驱散不了这个村子带来的压抑和阴影。
暗卫的人数毕竟不多,平日里还要留出最少一半来保护凤月明他们,现在遇到事情了,连调查都有些捉襟见肘,想要找出隐藏的人更是苦难。
苗苗姨母经过了一晚上的审问,最后能确定的也只有这件事情是两个她没见过的男人交给她的,让她在想办法留在凤月明他们这里,找机会点燃这些粉末。
这些人毫无疑问的是冲着凤月明他们来的,但若是为了何七出气,显然过于小题大做了,除此之外,还有何七所掩藏的差不多百两银锭,两件事情联系起来,这何七必然知道什么事情,或者是做了什么事情,让这些暗处的人物十分的重视。
何七一直被关在这个院落的柴房里,由三名暗卫所看管,想要杀死他或者是救走都不可能。
现在事情的突破点毫无疑问的是在何七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