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响彻夜空,凤月明被惊醒,走出了房门,只见北边的天空已经被火光照亮了。
凤月明不过是在寝衣外穿了一件厚斗篷,盯着北边的方向,“突厥是开始攻城了吗?”
镇北军早在几日前就已经尽数退回了城里,攻守战死的人总是会比对战死得少,时霖初也与最后一批镇北军将士回了城,却没有回康王府。
“殿下。”吴叔脚步匆忙赶了过来,看凤月明还算是平静,放下心来,“放心吧。”
“嗯。”凤月明只是应了一声,却还是盯着北边的天空,康王府在城南,这里距离北城墙有段距离,只能隐隐听到声音,却听不清楚,“会打多久?”
“一般要打两三天的。”吴叔也看向北边的方向,他经历过不止一次突厥攻城,所以要了解一些,“殿下去休息吧。”
“好。”凤月明应了一声,转身准备回屋,只是在进屋之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北边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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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果然如同吴叔所说的打了三天,之后突厥暂时退兵,远远的在城外看着这个不大的边城,等着下一次的攻击。
凤月明这几日倒是很平静,比起罗青青、桃苏和辛嬷嬷时不时被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一跳,她仿佛早就熟悉了一般,照常做自己平日里的事情,倒是突厥攻城结束后她开始坐立不安了。
“殿下?”辛嬷嬷担忧的看着凤月明,那一页书已经放了差不多一刻钟了。
凤月明却完全没有听到辛嬷嬷的轻唤,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殿下。”辛嬷嬷的声音大了几分,看凤月明看过来,松了口气,“殿下在想什么?”
“阿初怎么还不回来?”凤月明的声音很平静,显然是在等辛嬷嬷回答她的问题。
辛嬷嬷听了凤月明的问话,心中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凤月明被吓着了,心中接着升起了几分喜意,在她看来凤月明的关心说明心里是有时霖初的,“想来是军中事务繁忙。”轻声说道,“需要奴婢去问问吴管家吗?”
“不用了。”凤月明轻轻摇了摇头,“问了的话平白的让人担心,阿初无事便好了,现在京中还未派主将过来,他想必十分忙碌了。”
听到这里,辛嬷嬷眉头微蹙,“殿下,老奴逾矩,与您说几句。”
“嬷嬷是看着我长大的,有什么不能说呢。”凤月明轻笑了一声,“但说无妨。”
“殿下,这军中主帅的调遣毕竟是朝堂上的事情,您不宜太过关心了。”辛嬷嬷劝说道,“若是被京中那些言官知道了,怕是会上折子。”
凤月明轻笑了一声,“嬷嬷放心,这些我晓得的。”
辛嬷嬷的话也不是无的放矢,前朝的时候可是有过公主叛乱想当皇帝的,自打那之后公主的自由就少了许多,不止前朝,便是烨朝也是如此,像是凤月明在庆阳的税收,虽是不入国库,却是要由户部核算的,大笔的开销也要由户部登记造册。
“殿下,您晓得就好。”辛嬷嬷说是这么说,却并没有放下心来,毕竟在她看来凤月明的语气着实有些敷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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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月明坐在花厅中,有一搭没一搭的与罗青青闲聊,自打突厥开始攻城,她两人每天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
罗青青哪见过这阵仗啊,她本以为打仗就是将突厥打退便好,哪知道一打就是三天,这还不是突厥鸣金收兵了,后面还要继续攻城。
“世子!”
外面的惊呼声刚传入花厅,时霖初就大步的走了进来,奔着凤月明就去了。
凤月明惊讶的看着时霖初走到自己的面前,站起了身,“你回来了……”
时霖初铠甲上的寒意朝着凤月明扑面而去,他的神情很严肃,铠甲上还带着些许的血迹。
“阿初?”凤月明的语气很柔和,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知道时霖初的情绪不对。
“月明。”时霖初开了口,嗓音十分的沙哑,“我让人送你回京。”
“为何?”凤月明因为惊讶瞪大了眼睛,困惑的看着时霖初,“现在战事已经开始了,我怎么回京啊?”
“我把康王府的暗卫全都调遣给鹤鸣。”时霖初盯着凤月明的眼睛,声音仿佛是摩擦的砂砾一般,“只要过了平城便安全了。”
“将暗卫都调给我了你怎么办,这康王府怎么办?”凤月明皱眉不解的看着时霖初,“这里有你在守城,这里很安全。”
罗青青被时霖初一身凛冽的煞气吓得不轻,悄悄的往旁边挪走着,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师兄们也回来了,现在站在门边的不远处,干脆小走了几步到了两人的身边。
谢正一这些时日一直在时霖初的身边,知道他现在有多忙,对于今晚他突然要回来康王府本是不解的,但是现在听到他与凤月明的话,也瞬间明白了他为何一定要回来。
时霖初说不上自己的心里现在是什么感觉,有些酸胀有些温暖,不由得抬手摸向凤月明的脸颊。
时霖初的手很凉,带着血液的腥气,凤月明却是不闪不避,任由他摸着自己的脸颊。
“若是你今天不离开的话,怕是就没有机会了,只能等后面战事结束或者……”时霖初顿了顿,眉头紧锁,“或者破城。”两个字说的无比的艰难。
花厅里的人不少,谢正一师兄妹三个、辛嬷嬷、桃苏、鹤鸣以及跟着时霖初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