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折腾下来,凤月明的睡意也消散了七七八八,虽然还是疲惫,却也是睡不着了,靠躺在软榻上看着桃苏和辛嬷嬷她们忙碌。
“辛嬷嬷,谢正一着人送口讯的事情你知道吗?”凤月明对谢正一他们的行踪上了心。
本以为谢正一他们与时霖初一起去执行了刺杀的任务,但是他们偏偏没去不说,还一直在这边城之中,却在战事紧张的时候没有出现,显然所做的事情十分紧要。
“没有。”辛嬷嬷将手中的铠甲放了下来,铠甲已经被擦干净了,上面的各种痕迹也纷纷显露了出来,全身上下几乎都被武器攻击过,之前桃苏也悄悄与她说过,凤月明身上到处是淤青。
“这人到底是去了哪儿了……”凤月明将袁将军那边的事情理了一遍,手指在软榻上轻轻敲着。
辛嬷嬷悄悄的看了一眼凤月明,大多的事情凤月明经常会让她不要与皇后说,但是这次的事情太大了,不说皇后那里,怕是康王都会递折子到皇帝那里。
桃苏细心的将凤月明的刀擦得干干净净,刀刃上已经有了不少的缺口,这刀眼看着是废了。
凤月明的手一顿,想到了什么,眉头微蹙,这若是时霖初知道了什么,留下两人也未必不可能,比起时霖初的人,这两人作为江湖人,自然会有独特的查探方式。
辛嬷嬷和桃苏将凤月明的铠甲和刀打整干净放入了箱中,看凤月明还在想事情,辛嬷嬷去倒了一杯温水。
“殿下刚经过一场大战,现在不宜太过费神。”辛嬷嬷将水端到凤月明的面前,“时间不早了,殿下也该休息了。”
凤月明接过水喝了两口,“说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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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到了,边城的军民们终于能睡个好觉,眉宇间的忧愁散去,个个看起来精气神是极好的。
康王带来的粮草和医药在次日到了边城,尽管不多,但是却缓解了这边城资源紧张的窘迫。
渡洲也终于能松一口气了,抽空到了康王府给凤月明进行检查,与他一起来的是凡心。
凡心给凤月明检查了身上的伤势之后,帮着桃苏给凤月明换好了衣服。
凤月明坐回自己的位置,渡洲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听凡心在自己的耳边简单的说了下凤月明身上比较严重的淤青和危险的位置。
“我给您把个脉。”渡洲说着,看了一眼身边的凡心。
凡心在桌上摆了脉枕,凤月明将手放在脉枕上,“我觉得应该是没什么事情。”
“你身上只能说没有破皮流血的伤口,不能说没什么事情。”渡洲说完便专心给凤月明把脉。
凡心悄悄的观察着凤月明,她在军医营的时候听说了凤月明上战场的消息,同时得知了她的身份,当时心里说不上为什么,竟是觉得五味陈杂的。
凤月明等着渡洲给自己把脉,心思又飘到其他事情上了。
康王从昨日到了边城一直没有回康王府,想来一是因为军中事务繁重,再就是为了与自己避嫌了,只是这军中现在的情况她也不知道,还不好问,心中不免有些惦记,盘算着去问问谁,起码要知道时霖初现在有没有消息了。
渡洲将手从凤月明的手腕上移开,看着对方显然已经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的心,轻叹了一口气,“殿下。”
“嗯?”好在凤月明还并不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我之前在花归居的时候就与您说过,您现在身子不算好,不能太过于费神。”渡洲眉头微蹙,对于不听话的病患,还是他不能责斥的,也不免觉得有些头疼。
“我觉得也没有吧……”凤月明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来渡洲之前让她不要思虑过重这事儿,她是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渡洲无奈的摇了摇头,却还是耐着性子劝说着凤月明,“这些日子以来也是没有办法了,但殿下的身子一直没有完全恢复,自然不能再如此了。是药三分毒,我这次就不给殿下开药了,但是也希望殿下可以放宽心。”
“我尽量吧。”凤月明着实不能保证,毕竟现在她觉得还不少的事情,谢正一他们的事情她没有打算去劳烦康王。
“若是殿下不听我的,下次可能真的要给殿下开药了。”渡洲听起来虽然有些像是在威胁,却也是说的实话,“这事儿我会与王爷说的。”
“这就不必了吧。”凤月明没想到渡洲打算与康王说,“最近这边城和镇北军的事情都不少,不用用我的事情去让舅舅忧心了。”
“那殿下务必要听。”渡洲说着,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一个手掌大的瓷瓶,“这是我在花归居的时候调配的药,每天记得抹在淤青处,会快些消散。”
“我知道了。”凤月明笑着接过了瓷瓶,递给了身边的桃苏。
“殿下的身边有侍卫,若是每日由她们将药推开效果会更好一些。”渡洲对凤月明继续说道,看了看身边的凡心,“这几日我没空过来,就让凡心暂时留在殿下的身边吧。”
“不用这么慎重吧,不过就是一些淤青而已。”凤月明没想到渡洲这么慎重,看向了凡心,然后避开了视线,她现在看到凡心心里还是会有些难过。
“让她留下吧。”渡洲即便比起一般的男子已经心细了许多,但也没有发现凤月明和凡心之间略微尴尬的气氛,“凡心在药膳养身一方面很是擅长,现在殿下你身边正是需要的时候。”
“不是说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