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月明被推醒,昏昏沉沉的睁眼看向了床边的半夏。
“你发烧了。”半夏看凤月明醒了过来,松了口气,幸好还能叫醒,她已经将自己父亲所说的办法都用过一遍了。
“是吗?”凤月明轻笑了一声,想要坐起身子,却使不上劲儿,“看来还挺严重的。”胳膊肘撑在床上,干脆又躺了回去。
“哎,别躺回去啊。”半夏扶住了凤月明的肩膀,“你先起来吃药,然后再睡。”
“又要吃药啊。”凤月明的语气中带了几分娇气,皱了皱鼻子,“药难吃。”
“但是你早点吃药好了就能少吃点了。”半夏看凤月明孩子气的样子,轻笑了一声,将人扶着靠在了床边,端起一旁的药碗,搅了几下,“我喂你。”
“不用了。”凤月明拦了一下半夏的手腕,说了这么几句话,她精神也好了几分,自己将药从对方的手里端了过来,手有些颤抖,却还是稳着的,药汤已经放的温热,显然半夏是算着时间将她叫醒的,深吸一口气,将药一饮而尽,只是喝完了脸就皱到了一起,这药又苦又辣的,难喝得很,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叹了口气,“我的糖都丢了。”嘴里现在被苦的发麻。
半夏将碗接了过来,“你这喝药也真是干脆。”
凤月明抿着嘴不是很想说话了,舌头发麻不想说话了,但是这么一折腾倒是清醒了许多,靠在床边懒洋洋的看着半夏,脸旁出现一个水杯,看了一眼,里面有大半杯水,顺着握着杯子的手看了过去,只见风屹正站在床头处看着她,将杯子接了过来,“谢谢,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啊……”
“你不退烧我也不放心。”风屹看凤月明慢慢的将大半杯水喝了,“还要喝吗?”
“不了。”凤月明笑着将杯子递给了风屹,“我再睡会儿,说不定明天早上起来就好了。”
“那你好好休息。”半夏扶着凤月明躺回了床上,又给她盖好被子,“我就在这里守着你,要是有什么需要跟我说就是了。”
“嗯。”凤月明抓着被子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后闭上了眼睛。
……
鹤鸣在被救回来的第三天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瞬间就坐了起来,四下环顾,这个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身上的药味让她知道自己被救了,扶着床沿慢慢的站了起来,这一个动作就耗费了她全身的力气,身上的伤口传来了阵阵疼痛,不知道身上哪里有伤,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朝着房门的位置走了过去。
在鹤鸣走到了屋子的中间时,房门打开了,一个少女走了进来,看到站在屋子中间的鹤鸣,小小的惊呼了一声,“你怎么起来了!”说着上前就想扶着鹤鸣,“你还不能起来,会死的。”
鹤鸣想要躲开少女的手,但是现在的她却连躲避的动作做起来都难,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就因为疼痛僵在了那里。
少女扶住了鹤鸣,将她往床上带,“我叫黎忘儿,是我们的人把你救回来的,你当时伤的好重啊,我还以为你活不下来了。”
黎忘儿一边碎碎念着,一边将鹤鸣往床边扶。
“我要出去……”鹤鸣无法阻止黎忘儿的动作,声音几乎听不清的说了一句。
黎忘儿一直注意着身边鹤鸣的情况,这话她听了,脚步一顿,脸上的笑容消失,叹了口气,“你们汉人是不是都这么倔?”
“除了我还有谁?”鹤鸣的眼睛一亮,想着是不是凤月明也被救了回来。
“你先回床上好好的休息,我去帮你把人叫过来。”黎忘儿坚持着将鹤鸣扶回了床上,让她躺好,给她盖好被子,“你该换药了,待会儿见过他们之后,我来给你换药。”
鹤鸣躺在床上,听了黎忘儿的话,更是期待了,这被救回来的还不止一个人。
黎忘儿拍了拍鹤鸣的被子,看着鹤鸣脸上敷着药的伤疤,心中满是惋惜,她问过医师了,这脸上的伤疤以后去不掉了,要一辈子留在鹤鸣的脸上了,起身出去找凤云开他们了,这两日她也不是没看到他们的着急,每日都会过来几次看看鹤鸣醒没醒,现在她要赶紧去告诉他们。
鹤鸣醒过来的事情让凤云开和时霖初心中激动了起来,急忙的赶了过来,在看到鹤鸣躺在床上看着他们的时候,竟是突然不敢进去了。
黎忘儿倒是没想那么多,直降从两人的身边走了进去,催促着二人,“你们有什么想问的赶紧进来问,我还要给这位姐姐换药呢,刚才她自己下了床,身上怕是有伤口裂开了。”
凤云开和时霖初这才走了进去,坐在了桌旁的凳子上,两人一时谁都没有开口,他们一直在等着鹤鸣醒过来,但是她现在真的醒了,他们倒是不敢开口了。
鹤鸣在看到两人的时候,眼中的期盼消散了许多,但心中还是抱着一丝,“太子殿下,殿下呢?”
鹤鸣先开了口,屋子中本来僵硬紧绷的气氛便消散了一些。
凤云开悄悄的吸了一口气,“我们还没有找到月明。”
鹤鸣脸上的神情狰狞了一瞬,咬了咬牙,“太子殿下,属下没有保护好殿下,请您责罚。”
“你是月明的暗卫,我责罚你算是怎么一回事。”凤云开不信凤月明就这么出了事,对鹤鸣轻声说道,“鹤鸣,你和行之是一起被救回来的,除了你们以外,还有另外一名暗卫,已经不治身亡了。”
鹤鸣知道这次他们暗卫必然损失惨重,但是听到凤云开的话,心中还是觉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