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月明身上只穿着里衣,被厚厚的毯子裹着,靠在鹤鸣的肩上小憩。
“殿下,不能睡的。”鹤鸣一低头就看到凤月明闭着眼睛,低声的说道。
“嗯,我没睡。”凤月明嘀咕了一句,调整了一番姿势,让自己靠的更舒服一些。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凤云开和时霖初两人护在马车边上,两人的视线时不时的落在他们护在中间的马车上。
凤月明在冲完水之后已经站不住了,还是离她不远的鹤鸣及时的扶住了她,用毯子一裹就将她抱上了轿子,紧接着带出李家又送上了马车。
凤云开和时霖初几乎没看到凤月明的样子,毯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这也让他们很关心凤月明现在的状况。
不过一日的时间,暗卫已经在姚城中买下了一个三进的院落,选的位置距离府衙不远。
一行人匆匆的进了城,又是马匹又是车架的,又是半夜进的城,自然是吵醒了不少的百姓,但只有寥寥几户人家亮了灯。
凤月明被鹤鸣抱下了马车,屋子已经收拾好了,里面甚至还点起了炭盆,热水也已经烧好了,显然是有暗卫提前回来做了准备。
凤月明在桃苏和辛嬷嬷的服侍下,先好好的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换了干净的寝衣被放进了被子中。
渡洲一直拎着药箱焦急的等在外面,更不用说凤云开他们,几个人全都聚集在凤月明的门外了。
等了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屋门被鹤鸣打开,几个人这才陆续的走了进去。
凤月明靠坐在那里,看着几个人脸上带着浅笑,“都来了。”
“殿下,我先给你看看。”渡洲也顾不得规矩那些了,直接坐在了凤月明的床边,伸手想要给她把脉。
凤月明将手递给他,“我现在什么药都不能吃,万一这毒药产生了变化,搞不好就真的无解了。”
渡洲看了一眼凤月明,沉默着将脉枕放在了床边,在凤月明将手放在了脉枕上的时候,他却又一把将凤月明的手翻了过来。
青黑色的血管在凤月明的手背上蜿蜒,延伸到了衣袖中,在渡洲想要掀开衣袖的时候,凤月明将手缩了回去。
“胳膊上也有。”凤月明淡淡的说道。
“月明。”凤云开守在屏风的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心知不好。
“没事。”凤月明的语气很轻松,“没事,放心吧,我自己做的毒药,我心中的有数。”看着渡洲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无论发现什么都不要说出来,“就是让渡洲给我看看,若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就要尽快启程回京了,回去后配了解药就好了。”
在场唯有凤月明和渡洲清楚,凤月明说的这番话真假掺半,这毒现在的确看起来没什么影响,但是凤月明的情况却是绝对不会好的。
渡洲给凤月明把了脉,脉象已经是一片混乱了,这时候就算凤月明不说,他也不敢给她用药,若是宫中御医的话,这时候应该会给凤月明开一些疗养补身子的药方,是药三分毒,京中的那些贵人历来娇生惯养,吃个两副药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凤月明现在不同。
凤月明一看渡洲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这些日子劳心劳力的,她现在觉得自己眼睛都睁不开了。
“还有什么事情吗?”凤月明眯着眼睛说道,等着渡洲的回答。
“啊?”渡洲摇了摇头,“没事了没事了,我再回去想想,殿下您好好休息。”
凤云开见渡洲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焦急的看着渡洲,“怎么样了?”
渡洲看着凤云开叹了口气,“殿下要进去看看宁忧殿下吗?她已经睡了。”
凤云开看了看渡洲身后的屏风,犹豫了一瞬后,轻轻摇了摇头,“不了,让月明好好的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出去后你跟我说说月明现在的情况。”
“是。”渡洲压低了声音应了一声,一行人这才陆续的走出了屋子。
……
“殿下的毒我解不了。”渡洲一走进花厅,开门见山的说。
凤云开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凤月明不会在这件事情上骗他们,“那其他的呢?毕竟她从悬崖上跳下去过。”
“鹤鸣给宁忧殿下检查过了,骨头没事,就是身上的青紫不少,而且这两三日殿下应该没吃过什么东西,身子比较弱。”渡洲皱眉,“最好在这里休养几日,但是她中的毒……”
凤云开和时霖初对视了一眼,尽管渡洲没有将话说完,两人却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要是强行赶路的话,殿下的身体必然无法好好恢复,在毒药的作用下,她会很难受。”渡洲将自己能想到的说了出来,凤月明直到现在也没说出那毒药是怎么调配的,所以他只能根据凤月明所身上所表现出来的进行猜测,“但若是这时候在这里好好休息的话,毒药在她的体内到什么程度,这我也预测不了。”
到底如何选择,渡洲无法做出决断,只能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让凤云开他们决定。
“如果沿途慢行呢?”时霖初若有所思的说道,“马车上布置的舒服一些。”
渡洲轻轻摇了摇头,“只能起一些作用,但是沿途再注意,也免不了颠簸。”
“等明天月明醒了再说。”凤云开声音低沉,连续的奔波也让他疲惫不堪,虽是找回了凤月明,但是中毒却像是压在他心上的石头一般,让他感觉喘不过气。
渡洲看不再开口的凤云开和时霖初,起身行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