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
由内阁大臣索尼领头,痛陈鳌拜一百多条罪状,夏想念其有功且已畏罪身死,判处抄家但不株连。并赐多戒黄马褂,专责负责查抄鳌拜家产。
退朝之后,夏想看向多戒道:“可知朕为何派你负责抄家之事?”
“多戒不知。”不知道为什么,多戒有点慌。
“鳌拜专权,朝堂上下乌烟瘴气。朕欲废除多项于民堪称高压之政策,可治大国如烹小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朕想励精图治,奈何国库空虚,无法放手施为。此番查抄鳌拜家产,乃是重中之重,只有交予你,朕才放心。”夏想朝多戒语重心长道。
多戒立时感动不已,若非他已是方外之人,此情此景,怎么着也要说几句抛头颅洒热血的话。
夏想叹道:“这里有一封匿名弹劾鳌拜的折子,一笔一笔详细记录了鳌拜贪墨的银两,总数已逾三千余万两。朕很心痛。”
三千万两?!
多戒与痛有焉。
“此番你救驾有功,朕虽赏了你忠君爱国法师称号,但并无任何实际赏赐。此次你专责查抄鳌拜家产,需入缴国库两千万两,余下的,朕一概不问。”夏想别有深意的看了多戒一眼。
一概不问?
多戒当即心领神会,三千万减去两千万,还有一千万两。就算减去鳌拜各项花销…而且以多戒的经验,这项简直不需要减。
光是想着,多戒就已不自觉露出一抹贱笑。夏想见了,冷声道:“两千万两必须一文不少入库,否则朕唯你是问。”
“皇上放心,多戒保证完成任务!”多戒信誓旦旦道。
今日风和日丽,朗朗乾坤,多戒出了御书房,特意换了一身新做的僧衣,与众侍卫齐至鳌府,抄鳌拜的家。
两个时辰后,全程无比亢奋的多戒,眼见查抄工程接近尾声,招来其中一个负责记录的官员,问道:“查抄的如何?”
“回多大法师,鳌拜家产一共一千三百八十万两,还有一些未记录的,预计两百万两左右。合计一千五百八十万两。”那官员翻翻册子,很是恭敬道。
多戒一把揪起他的脖领子,急道:“多少?”
“一千…一千五百八十万两。”那官员吓了一跳道。
“还有没有疏漏?”多戒急的满头大汗道。
“没,没有。大人,侍卫们已掘地三尺,绝不可能有任何疏漏。而抄查每一处,都有人监视,亦不会有错漏和偷盗。大,大师,哪里出了问题?”那官员也被多戒的样子吓到了。
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我觉得我好像也被皇上抄家了。
多戒:“……”
入库一共一千七百五十万两,剩下的,多戒真拿不出来了。
这之后,夏想颁布多条政令,首一条就是废除剃发令,余下政令惠及民生、教育、科技等等方面。借着铲除鳌拜的东风,朝中大臣暂时谁也不愿捋夏想虎须。而等他们回神,却发现朝堂已完全被夏想把控。连索额图都生了一种怪病,整日精力不济,只能卧于床榻,太医亦束手无策。曾经风光无限的索家,竟是逐渐没落,这是后话。
月余间,夏想极尽忙碌,励精图治竟不是一句虚言。白日便就算了,晚上却还要分饰两人。不过后宫近日人人满足,气氛前所未有的宁静祥和。而于千和太后之间,亦是碰撞出不少小火花,但尚未有任何不可对人言之事。无非是太后体谅于千值守辛苦,常赏赐他一些鞭汤滋补身体。
御书房。
放下奏折的夏想猛的想起来一件事,朝候在一边的多戒道:“多戒,去将这一月敬事房的净身记录找来。”
片刻后,翻阅卷宗的夏想目光很快被一组名字吸引,分别是韦小宝和小春子。这个两个名字代表同一个人的不同状态。
韦小宝净身后,叫小春子。
夏想杀了海大富,却是把韦小宝忘了,没有海大富叫刀下留鸡,韦小宝的鸡便就没留住。
方才批阅奏章时,一时分神,想到昨晚以于千身份去慈宁宫时,远远看到建宁公主,适才想起还有韦小宝这号人。
“多戒,去把这个太监找来。对了,找来之前,检查一下他是否已净身干净。”夏想圈出名册中的韦小宝,朝多戒吩咐道。
多戒很快带了一个小太监到御书房。
夏想一眼就认出了韦小宝,只见他脸上还带着一丝大病初愈的虚弱。多戒适时凑到夏想身边小声道:“皇上,检查过了,阉的很干净,身子才刚刚恢复,还不能做重活。”
以夏想割了那么多鸡的经验,一眼就看出韦小宝眼下正是鸡伤愈合的状态,淡淡道:“小春子?”
“奴才在。”韦小宝木然道。这一个月,他的眼泪简直都快流干了。他已下定决心,要化仇恨为动力,做一个书文里把持朝政的大太监,有朝一日替自己的鸡报仇。
夏想说道:“朕已查明了你的身份,知道你乃是天地会反贼。朕现给你两条路,一是朕即刻斩了你,二是你辅助多戒法师,诱杀陈近南,一举铲除天地会。”
夏想可以自己造自己的反,但并不代表他允许这种靠蛊惑民心的组织存在。这些组织里不乏英雄豪杰,但往往更多的,是被压迫太久,一朝翻身却又未经教化的人,打砸烧抢、奸淫掳掠的恶事一件不少做。夏想要构建的太平盛世,不需要他们的存在。
韦小宝都懵了。
他的大太监之路尚未开始,却几近断绝,忙磕头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