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想现在属实有点懵,且不去说余人彦的演技是否浮夸,单就他跪下了,我站着是不是不太好?
犹豫了半秒,夏想选择该配合你演出的我视而不见。
后来余人彦告诉他,下跪是真的,他觉得那是个好机会,但之所以能哭出来,是动作太快,牵动头上的伤口了。
驻颜有术、明明六十岁却看上去像四十岁的岳不群示意弟子将余人彦扶起来,大为感动道:“贤侄放心,你既上了华山派,我一定护你周全。”
言外之意,主持公道就休要再提了。不过一想到他都六十了,就难怪他后来在得到辟邪剑谱时,说割就割了,一点不留恋。夏想作为一个曾经时常扶腰的习武之人,深刻明白功夫好不代表就功夫好的道理。既然已没了快乐,拿它换神功,反正不亏?
夏想和余人彦就此在华山派住了下来。
和余人彦这位代表门派全部希望的勤勉不同,夏想就是个打酱油的,练剑的时间还不如睡觉的时间长。而余人彦的浪子回头是有原因的,他在打岳灵珊的主意。
这一天,练功场只有夏想和余人彦二人,华山弟子去泉水边嬉戏了。远远的看到岳不群,夏想突然出声道:“余师兄,你怎么不练松风剑法,反倒在练华山剑法?”
“知己知彼,光凭松风剑法,打不赢令狐冲那龟儿子。”余人彦回道。他总是肆无忌惮的看岳灵珊,难免被令狐冲借着比试的由头教训,以余人彦的秉性,自是不肯吃亏。
松风剑法和华山剑法都是走灵巧的路子,一个刚劲轻灵,讲究如松之颈,如风之轻,另一个轻灵机巧,回转如意。
正常情况下,余人彦自然不是天赋比他高、练剑还比他用心的令狐冲对手,所以他才想着练华山剑法,若能料敌先机,他还是有机会取胜的。
岳不群将他们的话尽收耳内,面上神色舒展,很是淡然。
夏想却像没看到岳不群过来一般道:“若是如此,你该练辟邪剑法啊,一旦练成辟邪剑法,区区令狐冲,如何是你对手。”
“辟邪剑法?”余人彦眼睛一亮。
目睹岳不群黑着脸改道走了的夏想笑了笑,倒不是说岳不群城府不够,夏想猜他多半还是为了避嫌。“余师兄,为求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举击败令狐冲,俘获岳灵珊的芳心。我认为你应当先安心练剑,暂不去招惹令狐冲。”
“就算我不去招惹他,就能保证他不来骚扰我?”被夏想句句搔到痒处的余人彦皱眉道。
你要是不那么赤果果的盯着岳灵珊,他肯定懒得搭理你,但这话夏想是不可能说的。他笑道:“这个好办,听闻令狐冲好酒,我们可以请他喝酒。一旦喝了酒,他还好意思继续找麻烦?到时候余师兄你剑法大成,他悔之晚矣…嘿嘿。”
“哈哈,好,好兄弟,就按你说的办。”余人彦哈哈大笑道。
不管余人彦打的什么主意,喝酒这种事,令狐冲是绝不会错过的。他连街头乞丐的酒都讨着喝,还在乎手下败将的“鸿门宴”?何况这还是在华山,他只担心余人彦说是请他喝酒,准备的酒却不够。
有夏想在,担心酒不够他显然是多虑了。喝完一坛还有一坛,就那么一坛酒,却似怎么都喝不完一样。
夏想和令狐冲喝的是华山脚下酒肆里的古酒,酒精度约莫十度。余人彦喝的是关中的烧刀子,酒精度不到六十。
一个没有任何机关的普通酒坛子,每次倒出来的却是不同的酒,普天之下,怕也只有夏想一人能做到了。
“这是什么酒,好他娘辣嗓子!”满饮了一碗的余人彦,只觉得一把火从嗓子一路烧到胃,险些跳脚。
同样喝了一碗的令狐冲翻了个白眼,“喝不了就放着,莫糟践了美酒。”
眼见他们要吵起来,夏想打圆场道:“这屋里太闷,酒越喝越热,不如把桌子抬出去,边吹风边喝,岂不痛快?”
“好!”令狐冲满口答应。
余人彦的意见不重要。
片刻之后,喝酒的地方已搬到了屋外,华山弟子都住在北边大屋,虽不如掌门所住的东厢房,但也比夏想他们所在的西边强。如今正值三伏天,西晒的厉害,若非他们住在山间,早晚温差大,被晒了半天的屋子和蒸笼也没太大区别。
几碗酒下肚,余人彦很快就喝的七荤八素,既是喝酒,少不得就要扯淡。在夏想的有心引导下,话题就落到女人身上。他先朝酒意上头的令狐冲问道:“令狐兄,你喜欢你的小师妹?”
令狐冲被他的直白吓了一跳,这话好在是在这儿说,若是被小师妹听到,或是被师傅师娘听到…他举碗道:“慎言,夏兄弟慎言。来,喝酒。”
“这话你不该…问他…该…问我。”余人彦大着舌头插话,说完又神秘兮兮道:“你可知道我喜欢她什么?”
一见他这副德行,就知道他又进入给自己分享吃鸡心得的状态里去了,夏想配合道:“是什么?”
“你莫看她生的一般,但身材硬是要得,光就那双腿…”
我知道,塞纳河畔的春水,见他没想好用什么词,夏想在心底替他说道。
“腿…怕是能夹死个人…你不信?不信你去看岳夫人,那风韵身段,尤其是那磨盘般的屁股…”砰,余人彦还没说完,肚子上就挨了令狐冲一脚,连人带凳一齐倒了下去。
他在说岳灵珊的时候,令狐冲就已气的脸色通红,再听他诋毁宁中则,令狐冲血气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