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师父。”一众弟子紧随其后道。
“可他已有师承…”这话岳不群说了开头,便似说不下去了,如今余人彦一死,青城派彻底被灭门,这师门有和没有,有何分别?
华山弟子群情激动,皆在劝说岳不群。
岳不群“无奈”顺势道:“夏想,你可愿拜我为师,入我门墙?”
他的话落在夏想耳朵里,仿佛在说,小子,你可愿把辟邪剑谱给我,助我练成神功?夏想自当愿意,这有什么不愿意的,你要是信得过我,让我帮你切都行。
“蒙师父不弃,弟子一定谨遵教诲,严守门规。”夏想应道。
岳不群老怀甚悦,说道:“好,三日后举行拜师仪式,我正式收你为徒。”
夏想忙应了一声,然后乖巧的叫了宁中则一声师娘,又叫了一圈师兄,最后朝岳灵珊道:“师姐。”
“算你聪明。”岳灵珊喜笑颜开道。她是岳不群女儿,明明最早入门,却是小师妹,如今终于有了个师弟,自然十分高兴。何况这师弟无论人品长相,都令她满意,并且还未入门,就救了大师兄。
宁中则瞪了女儿一眼,责怪道:“不要胡闹。”
岳林姗却是不怕,还朝夏想眨眼。夏想却装作根本不敢和她对视,把头埋到胸口,看的岳灵珊玩心大起,灵动的眼眸直转,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岳不群走了。
夏想心头一紧,他现在一个人住在西屋,以前他是青城派弟子,不和华山弟子同住还解释的过去,但他现在入了华山门墙,还住在这儿?
望着岳不群自信潇洒的背影,夏想不相信他是忘了这茬,多半还是自己一个人住在西屋,方便他日后行事。为了辟邪剑谱,他连自己的弟子都杀,夏想可不指望,他会对自己例外。
只是说到辟邪剑谱…
那日日月神教奇袭福威镖局,王夫人凭急智救了自己的儿子林平之,而逃出生天的林平之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夜赶路,意图离开福州府去洛阳金刀王家。
只是出了门往北,林平之还未赶至北门,刚欲穿过一条暗巷,就被一道黑影从后面点了穴。那人于暗处模糊看到林平之的脸,感叹道:“想不到我田伯光,效仿前辈头一回cǎi_huā,就遇到你这样标致的小娘子。”
说着,他还在林平之的屁股上掐了一把。
林平之的长相随了他娘王夫人,眉清目秀,甚是俊美。原著里他作男装打扮时,还被余人彦说是“兔儿爷”,其长相秀美可见一斑。
何况他现在还是女装。
不错,王夫人想的法子,就是将宝贝儿子扮成女子,从府中暗道逃脱。一个女子,自然不至引起守在外头的日月神教教众注意,事实证明王夫人的妙计十分奏效,林平之当真逃了出去。
只是王夫人如何也想不到,林平之的女子扮相,竟是遭了田伯光惦记。
被人掐了屁股,林平之憋的脸色通红,却是无可奈何。他被点了周身几处大穴,动弹不得,口不能言,唯有眼睛还能转。
田伯光亦是无比紧张,他之前只敢盗些女子衣物,今日喝了酒,又见林平之飞快赶路,将裹在衣裙下的屁股扭的分外好看,一时冲动…但确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凑在林平之脖颈间嗅了一下,田伯光嘀咕道:“你看着不大,不过二八,这衣服上的味道,怎么却和那些风妇人差不多?”
闻香识人,终日和刀及衣服打交道的田伯光,很有经验。
听了他的话,林平之登时气的鼻孔张大,眼睛鼓胀。王夫人将他打扮成女子,并非一开始就想到的,没法去下人房里找女子衣衫,王夫人只好把林平之带进她与林震南的房间,拿了套自己的衣服。
是以林平之听他只闻味道,就知道衣服不是少女而是妇人之物,心中十分惊讶。却又听他说风骚,当即怒气上涌,这狗贼竟然敢侮辱他娘亲。
只是已绕到他身后的田伯光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也顾不上看。盏茶之后,神清气爽的田伯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和道听途说的有些不同。但他懒得多想,解了林平之的穴道,正欲催动轻功离开,却听身后一声嚎啕大哭…
哭不奇怪,但这声音…田伯光脚下一软,幸好还未掠起,否则定要栽个大跟头。“你…你是男人?”田伯光扭身带着哭腔道。
一夜之间原本幸福美满的家没了,引以自豪的镖局没了,爹娘只怕凶多欺少,好容逃了出来,却,却…林平之再忍不住,一下子哭了起来。
男人,他真的是个男人。
田伯光急的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后,一屁股坐到地上,亦是落下了伤心泪。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暗巷之中,两人四目相对,眼眶中都蓄满了泪水。
两人同哭了一阵,却又同时止住。田伯光忍不住道:“你…因何晚上穿女子衣服?”他声音不大,措辞小心,大抵是怕触到彼此的伤心处。
林平之简要把今晚的遭遇说了一遍,却也是到巷中为止,反正后面的,他也参与了。
“狗日的日月神教,狗日的东方不败,狗日的酒,狗日的…”田伯光一阵怒骂。待顺了气后,他又问道:“你这就要去洛阳?”
“不去了,我要回家,去给我爹娘…收尸。”林平之咬牙道。
他此刻仍是女装,神色悲伤却坚定的模样,很是别有一番味道,真…呸,田伯光暗啐自己一口,不假思索道:“我和你一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