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查出宫内有逆贼夹带苗疆秘药,意图加害皇室血脉,其罪大恶极,实不可赦,现逆贼已畏罪自裁,而听闻戴府亦查出同样秘药,为查明逆案之真相,宣戴府宋氏、繆氏进宫协查此事。”
听完了太后懿旨的内容,戴家阖家上下都已然彻底傻了。
宫里竟然也查出了这种恶药?那宫里又是如何这么快便知道了自家里也出现了同样的药,为什么要单单宣宋今儿和繆冉儿两个妇人进宫?
一连串的问号,同时划过戴法兴等众人的脑海,可太后的懿旨又不是容得谁人可以质疑的,繆冉儿来不及和戴长旭多说什么,就被人急匆匆扶上了软轿,戴长旭见来的宫人们对繆冉儿的态度都恭敬有加,行动间也十分小心,繆冉儿坐上了软轿后,还有两个身形高大的中年宫人一左一右护着,心神也稍稍安定了一点点。
繆冉儿果然被抬进了太后长兴宫,却没看到宋今儿和自己一起过来,也不知道被带去了哪里,宫人们虽然客气的很,却是个个一问三不知,繆冉儿知道问也没用,便坐在那里静静的侯着。
等听到宫人们呼号皇上驾到那一刻,繆冉儿倒是一点都不惊讶,今天这事已经蹊跷之极,接下来再发生什么也都不奇怪了。
没等繆冉儿行大礼,刘骏便示意宫人把她扶住了,繆冉儿干脆也不客气了,任凭宫人扶着自己坐下,等二人坐定,房里的宫人太监不知何时都已经退了出去。
“现在,你总可以心安理得的离开戴家了吧......”
刘骏这话一出,繆冉儿顿时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说的好像是自己存心积虑一心想离开戴家。此时倒应该跟他道谢一样,她忍不住语带嘲讽的问道:
“莫非。戴府如今发生的一切都是圣上您的精心安排?”
“呵呵,你可别污蔑朕,这自然是戴家的人早看你不顺眼了,欲除之后快,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宋今儿肯定是套进去了,就是不知道戴相舍不舍得她,如果舍不得,倒是最好,你先只管在宫里住下,待锦衣卫审问清楚了,我再安排你和离的事情...”
繆冉儿听着刘骏自说自话。除了倍感荒谬,心里却依稀觉得哪里不太对,到底是什么,却一时抓不住。迟疑了好久,才吐出一个疑问:“圣上难不成早在戴家安插了眼线?”
刘骏心情越发好了,咧嘴一笑说道:“戴相府里可不是那么好安插人的。要不是他急着纳新人进门,我还没那么方便行事,宋氏本就是不得宠的老姑娘,身边从来也没几个得力的人伺候,这突然成了太师夫人,在她身边安插个把人岂不是简单的很。”
繆冉儿听刘骏这么说,倒是总算明白了几分。原来刘骏的人是安插在宋今儿身边的,难怪如此迅速就有了反应,只是这刘骏如此大动干戈,难道就只是为了让自己离开戴府入宫,难道自己真成了所谓红颜祸水?
缪冉儿实在忍不住,不由低头先看了眼自己隆起的腹部,然后才认真的说道:
“民妇实在是不配得到圣上如此赏识,照民妇看来,这世间美色,已是尽收入这宫城了,便是这健康城内,随便一位二八佳人,其娇媚鲜艳也都甚于民妇良多。”
缪冉儿现在其实只想大吼一句,您要什么人没有,何苦一定要跟我一个孕妇死磕。
“冉儿,你何苦一再佯装不知我的心意,这尘世,所谓美人不过红粉骷髅、过眼云烟,唯知己难求,冉儿于我,是世间唯一……”
刘骏说起这些子肉麻至极的话,却是格外的自然诚恳,他如今和缪冉儿初见时的样子已相去甚远,健壮了不少,越发成熟了,昔日那破带点禁欲美少年般的邪气已尽数不见,颇具君临天下的威仪,唯有一双凤眼,还留有几分跳脱捉狭之气。
缪冉儿被他如此深情款款的盯着,虽然心中本无情,难免也有些微微感动,便也将那些虚话收了起来,起身拜服下去,缓缓说道:“能得圣上如此厚爱,乃冉儿三生有幸,可惜相逢恨晚,冉儿夫妇二人乃患难之情,相濡以沫,若是冉儿见异思迁,恐怕圣上也不屑见之。”
刘骏仰头一笑,脸上又恢复了几分往日的不羁,“这情爱之事,谈何见异思迁,若是不喜,硬要守着,才叫可悲可笑,我与你只谈当下之事,你过往如何,我不在意。”
繆冉儿心中一阵无语,冷下脸说道:“圣上实在是曲解我的意思了,民妇夫妻二人到现在仍然是互相倾心,两情相悦,只比以往更加知心百倍,圣上曾经说过,绝不会勉强于我,还望圣人守诺。”
见繆冉儿说的如此斩钉截铁,刘骏的脸色终于暗了下来,沉声问道:“莫非,你宁愿陪着戴家人去死,也不愿入宫陪我吗?”
繆冉儿一惊,脱口问道:“难道圣上真要为了此事,就动我公爹吗?圣上,难道就不怕动摇朝堂?”
话说完了,繆冉儿顿时有些后悔,因为刘骏的放肆,让她也有些忘形了,这样妄议朝政实在不妥,谁知刘骏没有生气,脸上反而露出几分喜色:
“冉儿果然心中有我,你放心好了,我既要动他,自然会准备的万无一失,你莫要心急,只管安心呆在宫里,母后会照顾好你的,并不需要等太久.....”
说着,便俯身将繆冉儿搀扶了起来,繆冉儿被他这样贴身扶着,却没做任何挣扎,两眼直愣愣的看着刘骏,她心里那点疑惑此时却逐渐清晰了起来,一直到被刘骏扶着重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