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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冉冉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她甚至有些庆幸戴长旭不在身边,她现在需要一个人好好冷静一下,彻底想清楚这个事情。
谁都不知道以后的事情,只有自己仗着模糊的记忆,成了预知未来的人。
预知未来,确实是有好处的,比如上次和武陵王对峙,要不是自己记得部分历史学家对“宋孝武帝”不一样的评价,也许现在早已经命丧黄泉。
历史学家在评述“宋孝武帝”年轻时干的那件荒唐事,都觉得事有蹊跷,他那表妹楚江郡主,是他叔父刘义宣的二女儿,姿色出众、丽色巧笑,在刘骏登基后,马上就被册封为淑仪,因为毕竟是自己的表妹,又怕说出去不好听,还冒充是殷琰家的女儿,封号为殷淑仪。
宋孝武帝对这个殷淑仪是宠倾后宫,而殷淑仪更是使出浑身解数来逢迎天子,两人的感情是好到蜜里调油一般。殷淑仪红颜命薄,很早就过世了,刘骏更好像丧了双亲一样悲痛得吃不下饭,追册殷淑妃为贵妃,并在皇都立庙。出葬时所用的依仗比皇后的葬礼还要煊赫。
既然这样,怎么又会有当初武陵王在宫里强占表妹一说呢,那时两人正值青春年华,若说两情相悦,偷吃了那jìn_guǒ还有些可能,楚江郡主又怎么会把事情闹到满城风雨的地步,而刘骏在登基后,又怎么会丝毫也不记恨呢?
当初刘骏被逐出都城的时候,正好是太子已经年满二十,势力渐强的时期,而三皇子刘骏。则是自少聪颖精干,虽然瘦弱。却极善于骑射,对兵法统军,也很有天分,少年时,就甚得皇帝刘义隆的赏识,当时宫中已经隐隐有“立贤不立长”风声传出。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刘骏却传出强占表妹的丑闻,被皇上一怒逐出了都城。
所以,一直都有学者认为,刘骏当年是协同表妹故意布局。好让自己远离都城,安心在外州招兵买马,好扩张自己的实力。
而武陵王这些年在雍州也好。在江洲也好,所做出的fēng_liú好色、放荡不羁的姿态,也显然是为了麻痹那太子刘劭的。
昨天这一出,现在想来,也肯定是刘骏事先得到了消息。对那六皇子刘浚的行踪掌握的一清二楚,便得以在他的面前上演了这幕“笑纳美妾”的好戏,好让那始兴王回去禀报皇上。
至于始兴王刘浚呢,此次不远千里来到江洲,来征召戴法兴当然是其目的之一,不过他最主要的目标。必定是来打探武陵王的虚实。
如今,显然是武陵王刘骏又胜了一局,此次六皇子回去。必定会说那武陵王依旧死性不改、沉迷于女色、实在不足为惧也。
想到这里,张冉冉不由翻身坐起,身上从内到外,一阵彻骨冰凉,以自己对刘骏的了解。以他性情之阴沉决绝,如果戴法兴在此时不理会他的暗示。而应诏回去那都城做了当朝太师,一旦刘骏夺位,戴家必遭灭门之灾。
事已至此,自己其实早已毫无退路,张冉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彻底的下定了决心,她缓缓的躺回床上,把自己紧紧的裹在被子里。
次日,这老爷马上就要会都城当太师的消息,已经悄悄的传遍了戴家上下,众人,尤其是戴家的下人们,那份惊喜,简直无法用言语表达,这世事的变化无常,实在是让人无法预料。
当初跟着戴家来到这江洲,大家的前途还是一片黯淡,甚至还有些生死不明的意思,如今,竟然马上就能重回都城了,而且老爷又要升官,那戴家现在的这些下人,岂不就成了那忠心耿耿的老家臣,想来,每个人今后必然都能重重有赏。
满顺和福子两个人,早早的就来向张冉冉请安,福子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小姐,又哭又笑的,闹了半天。
戴家的主子们,其实心情更为激动,只不过自持身份尊贵,掩饰的好些罢了。
戴夫人亲自出马,主持打点收拾行装之事,而那二小姐戴灵秀,已然私底下抱着周嬷嬷,嘤嘤的哭了一回,只有慈恩毕竟还小,在张冉冉和戴长旭的呵护下,已渐渐将以往惨痛的记忆忘的差不多了,也不懂得掩饰,听说外公要回去当大官,自己又可以回都城了,直乐的在家里四处乱跑,嬉笑个不停。
只有张冉冉一个人,冷眼看着这一切,内心难免又多了几分纠结,思忖半日,终于还是来到了书房,向公爹戴法兴禀报,自己有要事与他商量。
戴长旭到庄院上商议转让田地的事情了,并不在家里,戴法兴素来看重张冉冉的谋略,又见她脸色格外郑重,连忙屏退了下人,静等她开口。
“父亲大人,昨日我回了一趟娘家,您也知道我爹爹的嗜好,成日只埋头于天象星宿之说,人人都道他疯疯癫癫,可是,昨日我去探望他,他却好像突然清明了起来,悄悄向我透漏了一件极为重大之事……”
说到这里,冉冉脸色一凛,连带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戴法兴见她这样,也不由神情紧张。
“父亲大人,下面这些话,媳妇也只是大胆妄言,如果错了,还望父亲恕罪,我爹爹说,根据他多日观察天象所得,这近日内,天下必然还有大变,这太子……恐怕是坐不稳那圣上宝座的……”
戴法兴呀的一声低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呵斥道:“大胆胡说!”
几秒钟后,等戴法兴定下神来,他呆呆看着张冉冉那黑白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