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黑色小鼎上的三道金色细纹,谷口出现了片刻的寂静,因为此鼎已有十几年没有在家族中出现过了,壶尘良眼光闪烁了几下后,并没有再次出声。
而之前那名廿七八的温和青年则是一步跨了出来,他一身黑袍显得身材修长,相貌清秀,其修为赫然也是不弱,已是凝气十层后期,当下对着壶尘无定一拱手“您是无定少爷?不知道可记得壶尘秋空否?”
壶尘无定望着眼前之人,脑海中闪过一个少年的模样,那少年经常私下会带着父亲给的一些东西过来,不由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原来是秋空大哥,一别十几载,你的修为已是快到大圆满了。”
在他打量眼前黑衫青年的时候,壶尘秋空也在打量着他,他从壶尘无定眉宇间仿佛也看到了一个瘦弱而又些倔强的少年。
“果然是无定少爷回来了,家主已安排了几班人马在此轮流守候,之前我可是在此轮巡了二个月了,今日还是让我给等到了。”壶尘秋空脸带笑意的说道。
“噢?那真的有劳秋空大哥了。”壶尘无定一样的点头说道,眼前之人在他印象中还是不错的。
“哦,家主早有安排,只要无定少爷一回来,便让把您带回到之前的居住之处,稍后我会去通知家主,他应该会很高兴的。”壶尘秋空连忙说道,他们早在这几个月就被家主安排了六班人,与其余几系人一同守在谷口,他们这六人都是家主的亲信,且都有壶尘无定从小有过交道,这也是家主刻意安排的。
只是当壶尘秋空提到家主几个字时,他没意到壶尘无定的表情,还有那站在壶尘无定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驼背老者身上气息竟有瞬间的翻涌,只是以他们几个修为还真是难以发觉驼背老者的气息不同了。
“呵呵,那真是让他费心了,他现在倒是胆子大了不少,敢大明大亮的来见我了。”壶尘无定则是嘴角一勾,淡淡的说道。
他这话一出口,让本来这里就只有他二人说话,而显得有些寂静空间,瞬间如同凝固了一般,壶尘秋空更是笑意僵在了脸上,其余几人也是脸上或不自然,或带着怒意,但却没有人说话,可是这是人家父子之事,他们再有意见,也不能亲过父子血脉。
片刻后,壶尘秋空只得尴尬的笑了笑“无定少爷,您还是先随我进谷吧,回来了,也不能总站在这里,不是?”
“那好,秋空大哥,我们过去吧。”壶尘无定也不想让壶尘秋空为难,更不想在众目睽睽下在此多呆,便是面色一缓说道。
壶尘秋空见壶尘无定不再多说,心中这才一松,然后看了看其余四名护卫“我带无定少爷过去,你们四人先在这里守护吧。”他才是这小队的队长,安排之下别人如何不从。
说罢,也不管四人如何表情,他则是向着壶尘无定伸手一引,自己先向谷内走去,壶尘无定看了其余几名护卫一眼,脸色木然,则是向前一迈,便与壶尘秋空并肩而去了,李言二人自始至终都是一言不发,这时也是跟了上去,望着前方与壶尘秋空低声交谈的紫衫青年,李言心中一笑“这家伙到底是历经坎坷,与人交往之上却是有着一套。”
望着壶尘无定四人渐渐走远,剩下的四名护卫中的壶尘良则是目光闪烁中对着其中一人说道“壶尘立,我去去就回,你帮我盯着点。”说罢竟不理壶尘屠虎和另外一人,则是直接向谷中另一个方向飞掠而去。
那名叫壶尘立之人正是之前瞪了壶尘屠虎之人,显然是和壶尘良是一起的。
“无定少爷回来了,你们是要赶紧回去禀报,我说壶尘乐你们是否也要回去向四脉说一声,要不,我帮你盯着?嘿嘿”壶尘屠虎则是看向最后一名护卫说道,口中发出嘿嘿怪笑之声。
叫作壶尘乐的护卫则是眼睛眯了眯,却未说话。
这一队之中竟然汇聚了家主、大房、二房、四房四支人马。
壶尘无定一路向谷内走去,望着熟悉而又陌生的道路,过往之景历历在目,仿若昨天,沿徒又遇见了不少族人,在他们惊愕和疑惑的眼神中,壶尘无定与壶尘秋空低声说着话,并未再与他人打招呼,这里虽然有些人已猜出了壶尘无定的身份,但也未上前说话,只是眼神中充满了复杂之色。
李言望着这一切,心中不由腹诽道“这也未出现当年老秀才说书的那段啊,庶子回归,就连那些仆人个个都骄横跋扈的给他脸色看,然后恨不得再上前在壶尘无定脸上踩上两脚,最后又被壶尘无定直接无情的打脸场景,看来老秀才说的书也是胡扯的。”他心中虽这样想着,但其实何尝不明白,那种场景如何能有,除非是家主真表明壶尘无定不是自己骨肉了,不过这样的话,当初就不会有着私下护着壶尘无定离开情况了。
所以,对壶尘无定敢当面打压的只有那几位并无血缘的娘,或者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其余下人若是这么做了,估计壶尘无定的那位虽然怕老婆的爹可不会对这些下人有何留手,那毕竟是一个金丹高手,而且又是一家之主,如何能让其余人来欺负他的儿子,那就等于是直接让一名仆从打他的脸。
他们在山谷楼阁中穿梭了半柱香之后,眼前出现了一个不大的庭院,望着眼前庭院前新翻的泥土,和路二侧剪的整齐的花草,壶尘无定在院门前站住了脚步,这里显然是近期才打扫过的。
院门之上虽然擦试的干干净净,但从其上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