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的海面上。
停靠着大量船只,沙船,鸟船,大福船几乎都是大清水师常见的船只。经过几十年来的船只专营,导致官方造船业技术不断退后。
毕竟对于官员来说,上千两造一艘船,与上百两造一艘船是同一概念,所以能省则省。
微弱的海风,卷起了船上的旗帜,上百多艘船集聚在此,留守在船上的水是清兵,也不过数百人而已。
零零散散的在船上,打牌赌博,百无聊赖的睡大觉,等战争结束他们就可以回去了。
突然间,远处多出了大量的船只,密密麻麻。
许多人眯缝着眼,眺望远处大海,心想怎么会有人跑到这里,难道想要被他们抽水吗?
甚至有人还蹦出了一个念头,“海寇?”
“汝怕没醒,几年风平浪静,哪来股巨大海寇?”
“俺看来送钱差不多。”
好几人调侃道,摩挲着手,准备来一场分钱狂欢。
反正论这些人也不敢造次,毕竟大军压境,好几万人的清兵,没人会想要撞上枪口。
可当这些海船不断靠近,他们才发现,自己严重低估了。
一艘巨大的风帆战列舰就树立在眼前,旁边还有大大小小的海船,古铜色的炮口就对准他们。
“此真为海寇!”
一个清兵大呼小叫,顿时引发船上的人混乱,许多睡得迷迷糊糊的清兵,直接被人叫醒。
紧跟着划着大量的小船,想要靠上岸。自己的这些沙船,鸟船,只是单单为了运兵,连船上的大炮也都被拉去了。
他们刚脚一走,炮弹就随之而来。
密集的船使得炮弹命中率高,很快喷出纷纷木屑,一些桅杆拦腰斩断,更多的是被打的残废。
船上并无多少东西,遭受到炮火之后,只是冒出水柱,但密水仓还在,已至于沉得太多。
大量船都呈现出半沉的状态,清军水师海船就如此遭受攻击,也没有一丝回应。
郑轩让舰队分一小股包围大清水师海船,几乎近半个时辰,就控制了大部分的船只。
大清的战船,就如此轻而易举的落到手中,沉了三艘,瘫痪十五艘,剩下的九十七艘全都成了俘虏。
而残余的清兵,登上岸之后,就快速的逃到了鹿耳港清军营地。
此地为绿营军最重要的港口汛,上面还部署了副将衙署一所,中军都司衙署一所,军装库局一座三间,火药库局一座三间。
还有福康安最为重要的物资——粮食。
妥妥的为重要战略据点,重镇码头。
将近有三千名常青带过来的清兵打手,保护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可如今他们也是十分紧张,一只巨大的舰队就停靠在海面上,并将清军的船只全部占为己有。
如今整个台岛,只剩鹿仔港一个出海港。
台岛漫长的海岸线,其实有许多座海港,但朝廷的政策,只允许开放两个渡头,防止有人大量走私。
以至于其他海岸线不允许建设海港,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
“快!快!拿炮来。”
“咱们得守住,等大帅回来!”
守备大声叫喊,摆动手臂,并拿出刀剑。
清兵紧张兮兮的把好几门大炮转移过来,这里还有二三十年前些年建造的炮台。
郑轩也在船上对望。
看着清军港口营地,一阵忙忙碌碌,一门门火炮在压上来的途中,大量的清兵,快速的到武械库拿出火器。
此时为绝佳的机会,等他们准备好了,这样就变得难打。打仗就是为了把握转瞬即逝的机会。
“发起进攻!”郑轩向后面的传令兵喊了一句。
登时,整个舰队排成了一列,形成一条战列线。
上百门火炮,将近四百多步,就朝着还未防备的清军鹿耳港招呼过去。
轰轰轰……
船上冒出了大量烟火,上百枚炮弹带着呼啸的破空声,猛烈的朝清军海港撞了下来。
霎时间,冗长的港口线面对上百枚铁球的无情打击,简易的石砖墙,被铁球砸的石木横飞,刚架好的大炮就被打翻在地。
大量的清兵被铁球直接,并倒下了许多间房屋。
原本完好无损的矮墙,如今变得支离破碎,墙面上满是皲裂,还有好几处直接塌了下来。
一阵火炮打击过后。
清军伤亡将近两百多人,整个清军阵地变得异常混乱。哀嚎声,此起彼伏,大量的伤员倒在地上,还有许多断手断脚。
恐惧笼罩在每个人心头中。
他们这些清兵,没有经历过如此战斗。
虽然半年前与林爽文贼军对战,双方也用炮火对轰,但仅次于七八门,并不是主力,多为吓唬。
每一场战斗,那个用得不是真刀真枪,肉搏厮杀出来的。
但现在的战斗,上百门火炮轰击鹿耳港,这已经不是战争,而是一场屠杀。
更多人已经被打怕了,躲了起来。在普通战场上厮杀,活下来的几率大,但被铁球攻击,基本就死无全尸,古人最忌讳的就是死后手脚不全。
郑轩使用千里镜,遥望对面破烂不堪的港口,并没有打算如此快速冲锋,而是对身边的传令兵道。“下一轮火炮打击,开花弹。”
让人迅速举起的旗帜,很快桅杆上的海兵也打起了旗语。
将近五六个呼吸之后,又是一阵猛烈的炮火,大量的开花弹进入鹿耳港。
清兵看着威力小铁球,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