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外围,约三千兵马围了起来,修建奇奇怪怪的坑道,可让常青摸不着头脑。
不远处还停留几艘怪异的帆船,但古铜色的炮火确实真真实实的。
偶尔为了试跑,轰击一下府城。
实心弹让城墙上吃了好几枚,伤亡十几人之后,才消停一会。
“此有此理,欺人太甚!”年已老甲的常青愤怒骂道,枯老的手就抓着墙壁,“这些短毛贼人,此是想坐收渔翁之利,气煞老夫!”
“制台大人,只有坚守府城才有希望。”参赞说道。
“我何尝不知道,贼人是在围城打援,你瞧围城只用三千人马,可对前往凤城主路布置一万多兵力。”常青叹息道。
参赞建议道:“制台大人,此不失为机会,只要福制台正面与贼人交战,咱们在背后杀出,趁其不备,定能挤垮贼人,
此番立功,让皇上消除对制台大人的不满。”
常青点点头,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心情大好,“此为好法子。”
府城可是有八千多名清兵,加上福康安一万多人,将近两万人,吃下这个伙贼人不成问题。
而此时。
郑轩在在帐篷中,拿着地图在研究。
“你在京城时,八旗战力如何?”见郑暄妍一旁,于是问道。
“下层旗兵上马可战,但骑射不敢恭维,能战之人有之,不过往往在首部,多数为皇宫侍卫出身。”郑暄妍如实回答道。
她看过一两会八旗比武,厉害之人还有有的,但骑马射箭摔下去每旗都有,甚至蒙古人也是如此。
每次比武总会意外死亡三四人。
此刻好几位团长都进来了,基本都是大老爷们。
郑暄妍见是机密,也乖乖溜了出去。
郑轩一人一只卷烟,众人也是习惯接过,顿时帐篷烟雾缭绕。
一名团长吸了一口道:“围攻城只有一个团是否足够?”
“这一点也是我所担心,”郑轩将烟点燃,“与福康安正面交战,城内清军必定会在后背突袭,其实我不打算围城,这只是做做样子,
这一个团看似在围城,实则在防守,等与福康安战斗,此团立刻缩回来,保护全军后背。”
“如此一来,咱们不是被人给围了吗?城里清兵,福康安清军,估计也有一两万人。”另一位团长说道。
“但他们会严重低估我们,胜利之人容易被胜利冲昏头脑,”郑轩露出笑容,“我希望他们将咱们当成像林爽文的起义军,
后让他试试降维打击,捋捋他的羊毛。你们也是,拿着好家伙,却在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接着是郑轩又将卷烟灭掉,指令道:“将清军伤兵退回把,我们战斗开始了。”
如今,双方皆是紧张兮兮。
当然,常青已经在磨刀霍霍,整军备战,更是在迎接他人身高光时刻。
立下赫赫战功,弥补之前的失败。
可就这时,对面一伙短毛兵,手举着白旗,简易担架抬着大量的伤兵,而且上面的人都是清军军服的。
常青愣了好久,完全不知道这伙贼人在干什么事情。
难道是来示好,然后给朝廷招安?
他没见过如此发善心的贼人,要是之前的林爽文贼寇,见伤员直接补上一刀,接着抛尸荒野。
此时一个参将跑了过来,行了一礼道:“制台大人,贼人说军中没有药物,所以无法照顾贵军伤员,望贵军收留自己伤兵。”
“他们没有招安的意思?”常青呆了好半晌说道。
“并无,大人,他们只说‘本军不杀俘虏,迫于无奈,只得归还伤员。’”
“这……”常青登时脑壳疼,难道是自己老了吗,这世道居然变好?
最后只能道,“你看着办吧。”
“这……是,制台大人。”参将无语了好长一会时间,只好答应,没办法,将大一级压死人。
此事吃力不讨好,救人,城内药物稀缺,不救人军心不稳。反正有事就一定会往下级身上推。
随后便颇为无奈地离开。
大清可是有随行军医。据《清会典事例》载:“凡军前需医(太医院),奉旨差官,先由礼部送委二人具题,乘驿前往,并遣兵部官一人,送至军前。”
参将将伤兵直接送去太医院。
可如今问题是,伤兵七八百人,这是在开玩笑吧,在福建招募的随军医师也不过十几人,此时多了如此多伤兵,整个太医院都容不下。
想要就地解散,这些清兵家可都是在福建,广东,浙江,根本无法解散。
之前送押走林爽文就送走了不下千位伤兵,现在又来几百位,你是以为府城清军在开善堂?你怎么不将他们杀了呢,如此我也好省事呀。
此时太医院十几个医师忙的都快要罢工,这些伤员都上午刚刚被揍,下午才送过来。
虽然用烈酒清洗过,但下午之后,该腐烂还是会腐烂。
很快,城中的草药就消耗一空,原本就不多草药的府城,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并且贼人如此友善的行为,在清军中开始传开。
清兵都知道,对面可不会杀伤兵,甚至不会杀俘虏,顿时就觉得没有林爽文如此可怕。
之后以后,打不过,投降是一个不错法子。
当然,城之百姓也从各种小道消息知道这一情况,不打算帮清军卖力。
毕竟你们双方打架不关我们老百姓什么事,但要是屠城,或是烧杀抢掠,我当然长在清军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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