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有此理,随我杀贼!”那彦宝大喊一声。
举起手中的刀,带着剩余骑兵向山谷发起冲锋,此时后方的清兵才如期而至。
开始向山谷发起反击。
陈南也从灌木丛中冒出头来,“给老子狠狠的打!”
顿时枪声不绝于耳,密集的铅弹飞向山谷下的清兵,偶尔还有十几挺虎蹲炮冒出火花,十几枚竹筒落入到清兵阵营当中。
连绵不绝的爆炸响起,不少清兵倒下,连骑兵更是如此。
骑兵暴露的面积太过于巨大,在平原作战骑兵可是拥有绝对优势,能够横推步兵。但在山地,他们的优势反而显得缺点满满。
马载着人艰难的往上爬,这巨大的体型活脱脱是一个靶子。
不到两个回合,五百骑兵只剩两百多人。
绿营兵也损失了三百多人,然而贼人伤亡为零。
“为何贼人会有如此多的火器?”那彦宝望着自己骑兵一个个倒下,内心十分肉疼。
这可是老爷子带出来的正白旗兵,如今死伤大半,回去免不了一整呵斥。
陈南装填火药,一通操作也不过二三十秒时间。但对面骑兵以及绿营兵冲锋,完全就是在爬山,所有人都在大口喘气。
看来清军刚行军后又投入战斗,体力完全跟不上,而且长时间的松弛,身体素质也下降的厉害。
他瞄准一个距离十几步的清兵开了一枪。
“冲锋!”随后给自己燧发枪套上刺刀,大喊一声。
唢呐声也接着响了起来,两轮射击足以让清军吃不少苦头,登时山上满是光复军的喊杀声,响遍整个山头。
四面八方的声音,让清兵感觉自己已经被人包围了。
大量人撒腿就跑,特别是那些曾经被俘虏过的清兵,跑的最快,他们知道贼人的火器不是一般的厉害。连大清的鸟枪都是垃圾一样的货色,丝毫没有杀伤力。
“将军快撤退,贼人狡诈,设下埋伏。”一位骑兵亲卫劝说那彦宝。
此时的那彦宝也是深深叹了一口气,先前没有听温尔度,如今肠子都悔青了,无奈大喊:“撤退!”
可是陈南岂能要放过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以为自己真是大爷?
“全军追击!”他大喊一声,下山的速度也快上许多。
而八旗骑兵早就策马狂奔,完全不顾身后的绿营兵。
绿营兵瞧着自己将领跑得如此迅速,转身就向光复军缴械投降。然而那些没有被俘虏过的清兵,一味逃跑,最后就死在光复军刺刀子弹之下。
光复新军不杀降兵,但他们会在战场上用近一切办法消灭敌军有生力量,逃兵也包括其中。
不到一炷香时间,光复新军就俘虏了五百多名清兵,而骑兵基本逃走,逃不走的皆是受伤严重。
此时的那彦宝狼狈至极,如丧家犬一般灰溜溜地回到福宁府,温尔度看他那副模样,果真被自己猜中了,内心多少感到庆幸以及幸灾乐祸,不断暗骂道:‘瞧吧,劝你不听,现在吃憋了吧,真是大快人心!先让我笑一会’
陈南将俘虏来的清兵带回桐山镇,而王中正分成两队,进攻桐山镇二十里外的分水关,垒石关。
若在乱世,关隘可都是重兵把守,可是如今所谓的康乾盛世。
皇帝害怕绿营兵叛乱,就将他们打散,模仿明朝的卫所。并派八旗驻扎在每省的省会城池,防止总督巡抚叛变。
可以这般说,大清的这一套系统,并非防外人,而是防自己人。
所以关隘更不可能设置太多绿营兵,最多一个协将或是游击,四五百人左右。
王中正完全没有压力,一轮炮轰之后,清兵基本就溃散,溜的比兔子还快,身后背着大包细软。
当王中正进入关隘内,感觉自己进入到了新世界,他回忆起了郑轩的那句话,“白银已经泛滥了。”
一个小小的关隘至少拥有四十多万两白银,将他们的账簿抄出,好家伙,过往商人每人都要交一笔钱,这一来二去,白银的吞量巨大。
在询问一番俘虏清兵得知,这可是一笔大生意,许多走私生意都需经过关隘,只要钱交够了关隘的清军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特别是私盐,茶叶,生丝等等。很多都没有茶引,盐引,因此这生意利润极高,清军也能从中盘剥不少。
这关隘当兵可不是何人都能,必须走走后门,给点小费,打点一下关系,才能来到这里当兵。
“千年未有之奇闻,恕我孤陋寡闻了。”王中正多少有些自嘲,“大清当兵真有意思,这兵当着跟商人无任何区别。”
抄家归抄家,防御还是得做好。
四千名光复新军是士兵要在损毁的关隘,重新修建防御工事,而桐山镇只有一千五百人留守。
王中正并不担心福宁府会过来骚扰他们,毕竟黄宿与张还涛可对福宁府虎视眈眈,若是他们大军出动,想必张还涛很愿意拿下整福宁府。
两天之后,阿桂得到消息,整个人愣了好半晌,没想到贼人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
可是经过几天时间,在温州府集合的各地清军,也不过三千多人,还有一支从杭州府赶过来的八旗兵,如今手上兵力也只有四千兵马。
不过他知道,若是不解福宁府之围,那么自己的孙子那彦宝将会成为笼中鸟,随时被人宰杀的风险。
“春宁!”阿桂大声喊了一句。
“末将在!”一位穿着正白旗甲胄的八旗骁骑校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