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警报?”黄宿摸不着头脑,“难道我们的援兵到了?”
“应该是了!”那士兵兴奋道。
于是黄宿快速命令剩余部队,占据街道组建一个防御阵型,将敌人的尸体以及两边的建筑做成路障,形成一个保护圈。
打算准备死守此地,等待援军进来。
“快快快,清兵依托城池而守,这使我们成为他们的眼中钉。”黄宿拍了拍旁边的士兵,自己也亲手搬运路障。
此时何裕城已经进入城内,他的手上只剩四千多人。
命令手下的清兵立刻组织守城任务,许多士兵不情不愿,就被派来守城,但他们看到外面的敌人,自己也就hold不住了。
顿时城内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不少清军还在烧杀抢掠当中,就被他的领头给拉出来守城。
至于黄宿成了重点关照对象,不过何裕城惜兵,只派了一个标营一千多人去围剿。
黄宿的部队被迫与敌人展开了巷战。在这段距离内,因为有路障的阻碍,双方都在拼远程武器。
光复军的燧发枪火绳枪不断开火,响声在街道上络绎不绝的传得出来。
而清兵张弓搭箭,前方还有两排的盾牌兵,向防御阵型发起冲锋。
此时他们并不知道,黄宿在狭小的街道上,四百人足以形成战列线。即便是自由射击,还是能形成密集的火力网。
大量的清兵在这小小的街道冲锋,与之对应的是大量的子弹向清兵们发起进攻。
六七十步距离,清兵开始成批倒下。弓箭手的距离最远只有五六十步的距离,往往还没冲上前去就被子弹打倒。
当然也有一些箭矢飞入黄宿的阵地内,造成一定的伤亡。
黄宿将伤员拖到一旁,接着快速的装填子弹,然后是瞄准射击。
不少老枪手,连推杆都没有拿出来,将火药和子弹塞进去,就把枪用力地往地上一砸,火药与子弹迅速地到达底部,之后举枪瞄准射击。
他们的效率比以前大大加快,每分钟平均三发,甚至一些发了疯,一分钟能达到四发。
当然这疯狂的射击背后,就是对枪支极大的破坏,几乎以暴力的形式填充子弹,甚至还出现了几发哑枪,里面堵住好几发子弹。
老兵则顺手换上死去同伴的枪支继续射击,毫不在意。
“撤退!”统领这标兵营的参将,脸色早已经露出了难堪。
死了将近一半的人,连别人的路障都没有摸到,何其丢脸。
“大人,贼人的火气犀利,咱们还没靠近就被射杀。”一个千总苦涩的说道,瞧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倒下,内心说不出的郁闷。
“你们不会捡贼人使用的火器吗?愚蠢!”参将愤怒的骂道,并用鞭子抽了一下旁边无辜的清兵。
被参将训斥,千总急忙派人搜罗贼人的武器,把盾牌兵刀兵全部组织成火枪手,继续发起进攻。
但大量的清兵未使用过鸟枪,特别是燧发枪,完全不知道如何摆弄。
耗了半个时辰,才大略知道如何使用该枪,然后再组织进攻。
但这次的清兵变得保守许多,不再是一股脑地往前冲,而是装填子弹然后射击,最多也就靠近七八十步。
不过如此保守的打法,依旧伤亡巨大。
原因在于黄宿所带领的光复军有路障保护。以及士兵们长期训练过火器,对于火枪的准心位置能大致判断。
可不是刚学会火枪的清兵能够比拟的。
往往清兵拿着火枪就是瞄准射击,然后子弹就往下偏,击中在路障上。而光复军在瞄准的同时,把枪往上抬一点,只要子弹不往左或往右偏一点,基本就能命中。
顿时双方伤亡又拉开了差距,黄宿只剩三百多人勉强维持着,而清兵也倒下了两百多人。
那位参将看着这一幕,肺都要气炸了,“赶快拉炮来!他姥姥的,老子就不信打不破他的龟壳!”
可是下面的千总也是一脸无奈,“大人,抚军大人已经将所有的火炮都用于防守城池,无人搬得走呀。”
参将听到这消息,旋即焉了下来。
他手上这一点人不够人家的火枪耗,而且刚好卡在这么有利的位置上,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敌人根本不用相接触,在七八十步外就能有效杀伤自己的人。
随后他只能消极进攻,最后演变为对峙状态。
此时的何裕城则看着城外大队人马。几里远的河道上,出现好几艘巨大的风帆战列舰。
它们并未炮击城池,而是将大量的货物卸下。
何裕城用千里镜望着他们卸下的东西,顿时脸都绿了,一门门火炮就被运了下来。
并由两匹马拉上阵地,底下的贼军则背着大量的沙袋,构建起一道道环月护障。
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贼人的效率是清兵无法比拟,将近半个时辰就完成了阵地的准备。
何裕城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于是立刻下令开火。
此时好四五门红衣大炮,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声,炮弹似乎带着全军人的希望向贼人的阵地飞去。
可没想到,就差那么一两百步,炮弹无力的落地,之后没有动静。
甚至滚到人家阵地眼前,人家一脚就把铁球给刹住了。
“抚军大人,贼人太远了,咱们的大炮完全够不着。”下面的一位游击将领尴尬的说道。
“咱们够不着,他们也打不过来,就看看他们玩什么花样。”何裕城估计这距离已经超过六百步(900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