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戊伯瞧着这奇怪观赏点,“郑兄,为何要做得如此隐蔽?”
郑轩露出一丝微笑,“这是为了提前适应未来战争。”
“未来战争?”江戊伯不可置否。
他觉得有些小题大做,军队战阵中,主帅一直以来都是被人保护得紧紧,何须这般?
而且军队主帅消失不见,不会动摇军心吗?
“现在多说无用,日后你就会知道了。”
郑轩可没打算科普未来全面热武器战争,说了也白说,毕竟现在依旧是冷兵器与热武器混合时代。
随后转身举起千里镜,望向远处的兴化府莆田城。
此时黄宿走了进来,“首长准备就绪,可以下令攻城。”
“开始攻城!”郑轩旋即下令。
“是!”黄宿大声应是,跟着便出了这个掩体。
此时不管是江戊伯,还是吴贵达,文山达,都感觉这支军队太不简单了。
之前感觉长官与下属似乎平起平坐,对话也很轻松。但现在却又是非常严格的上下级关系。
不过,他们现在更加在意攻城状况。
“实心弹预备……开炮……!”
不远处的炮兵阵地上,一名指挥员大声吼道。
砰砰砰……几声炮响瞬间就传了出来,吴文两人可是瞧着全神贯注,目不转睛。
十几枚实心球带着弧度砸在兴化府城墙上,扫落一些碎石。
城墙的清兵也同样开火,不过铁球没超过两里地就着地了。
与之相比,光复军的野战炮对付他们游刃有余,甚至射程更远,与红毛的十八磅的舰炮类似。
两人眼神中,带有一丝贪婪。
似乎希望郑轩能将这些野战炮卖给他们。
双方对轰了几轮,兴化府城墙满目疮痍,女墙残破不堪,露出用于站人的兵道。
不少清兵躲在女墙后面,好几门红衣大炮倒在地上。
“高爆弹预备……开炮……!”
指挥员又喊出另一条指令,并挥动旗帜。
接着一轮炮声,十几枚炮弹进入远处兴化府城墙的闸楼、箭楼,仿佛进入无底洞一般。
可就在此时,一连串的爆炸声,各类城楼冒出火球。
能看到墙上的城楼瓦片横飞,木屑被抛射到空中。
不管是闸楼还是箭楼,如同积木突然散架一般,化为废墟。
如今远远望去,城墙上没有一座立起来的城楼,几乎只是一条长长的城墙而已。
江吴文三人,目睹这种画面,顿时张目结舌。
愣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这种炮弹的威力超出像样,即便红毛战舰使用的霰弹,也没有如此威力。
黄宿此时进来,“墙上的清兵还没有溃散,不过咱们野战炮必须要冷却了,这期间不能火力输出。”
郑轩思索了一会,“暂停进攻吧,不急一时。”
他也不急着这一时,只是为了试验新型炮弹,而且城墙未破,此刻进攻并不是好时机。
双方炮轰就此停下,确切来说,是郑轩一方停止炮击,因为城墙上的红衣大炮,十损七八。
清军火力与光复军完全不是一个档次,或许这就是技术落后的代价。
不过清军们像是抓住了机会,抓住了光复军火炮需要冷却的时机。
城内派出了一支骑兵队,从城后绕道而行,想要在光复军大本营侧翼攻击。
似乎又觉得鸡蛋不能同时放在一个篮子里,分裂出好几支骑兵队,分别从光复军阵地不同方向进攻。
他们的想法颇为简单,只要有一支骑兵队凿穿了光复军的阵地,敌人就会自行退散。
毕竟他们还停留在步兵畏惧骑兵,特别是只有火器的步兵,更是畏惧近战的骑兵臆想之中。
观念一旦形成,就很难改变。
如今大清就是如此状态,他们依旧沉浸在骑射打天下的理念,而火器只适用于攻城,甚至是打猎的玩具。
除非有重大的事件,几乎到要灭国的地步,所有人才会幡然醒悟,感觉自己无知到令人可笑的地步。
而郑轩占据福建,只是让清军损兵折将,并未真正动摇其根本,至少皇帝是觉得他们打不上京城,虽然威胁巨大,但不致命。
骑兵们快速冲锋,光复军也立刻变阵。
江戊伯和其余两人,咽了咽口水。
不知道结局如何,毕竟他们只见过光复军打远战,的确威力十足。
但近战如何不得而知,万一清军气势不减,依旧如当年那般勇猛,在军阵中大杀四方。
自己几人也不知道能否活着回去,甚至会不会影响大清与兰芳公司的关系。
“开火!”
光复军指挥员一声命令下。
已经枕戈待旦的士兵,举起手中的火帽枪,便是朝清军骑兵pēn_shè出密集的子弹。
还能看到大量的白烟从枪杆子里喷了出来。
只见远处骑兵,如同秋天里的麦草,被人用镰刀收割一般,人仰马翻。
后面的马匹受到惊吓,但被人蒙上了双眼,只能死命地往前冲,随后被倒在地上的马匹和尸体绊倒。
第一排光复军开枪完毕之后,便就地蹲下,第二排继续举起手中的枪,如同刚才景象那般,白烟从枪杆子里喷出。
子弹形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铺天盖地地向骑兵而来,镰刀再一次挥动,清军骑兵们继续扑第一排骑兵的后路。
江戊伯瞧着这战法,与弗朗机人使用的战术十分相似,甚至让人误以为这种战术是红毛传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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