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汉打开怀表,用微弱的烛火照了一下,瞧了一眼上面的时间,“咱们五点开始行动。”
如今正是冬季。
五点太阳还未出来,天只是露出了一点亮光,这个时候最适合偷袭,而且雷州府位于广东以西,见到日出的时间也往后推。
随后众人便是焦急地等待。
等最后一批清军的巡逻队离开之后。
卓文汉就打开门,让部队静悄悄地在外面呆着,并让山竹给他们指明方向。
光复军的重点目标是北门,参将府,火药局,贡院。这些设施都位于城北一带,只要占领这些地区,能够给清兵的士气造成一定的打击。
卓文汉看着时针一步步地靠近阿拉伯数字“5”,最后当指针结束了一圈。
他立刻向旁边的军官示意怀表的时钟,其他军官也打开怀表,最后命令一声。
军队内,一人举着火把以及军刀,一人拿着火帽枪,有秩序地向着城内各个地区进发。
不到一炷香时间,卓文汉就听见远处响起了枪声,估计是遭遇到了清军的巡逻队,爆发的小规模战斗。
但这枪响很快惊动了城内的人。
一盏茶功夫,雷州城内烛光摇曳,大量的清兵火把往此处赶来。
而卓文汉和山竹早已经来到了“城隍庙”,此刻的城隍庙早已无人,原本居住在此地的老道士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站在阁楼遥望远处的状况。
枪响此起彼伏,远处北城墙有大量的“清兵”“团练”“勇兵”,在城楼张弓搭箭,但密集的房屋使得命中率低了许多。
不少清兵在城墙上放着空枪。
随后卓文汉就看到了惊人的一幕,街道上突然弹出了几个小炮弹,滑着优美的抛物线落入到城墙上,之后绽放出巨大的火花,城墙上的清兵勇兵被炸死炸伤。
不少清兵见状往后退。
若不是更高一级的“武将”挥着自己的长刀,说不定清兵早已经溃散了。
此时的清兵慌乱地将红衣大炮扭转过来,想要用红衣大炮轰击在城内的光复军。
但城防的红衣大炮重达好几吨,即便是射程两里远的红衣大炮,最轻也要两吨以上。
如此笨重的红衣大炮,调转过来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所以清兵,勇兵只能调转弗朗机炮以及劈山炮,进行火力还击。
可是光复军虎蹲炮射速极高,一分钟内至少能发射两~三枚炮弹。
清兵们还在装填弹药时,又有好几枚炮弹落入到城墙上,也有一两枚没落到城内或者城外,并绽放着巨大的火焰。
此时城楼被震塌了一部分,在镇守的清兵不是被炸得七窍流血,就是断手断脚,就连机炮也被炸翻在地,场面极度血腥。
清兵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溃逃很快就上演了。
就连之前想要拦住他们的武将,也跑在了他们的前面。
随后就能看到少量的光复军士兵,往城墙上发起的进攻,端着火帽枪朝着逃散的清兵射击。
卓文汉拿着望远镜不断看着这一幕。
光复军的“作战方式”又变了,这是他真实的感受,以前的战斗也都是用野战炮狂轰乱炸,现在却敢用小型的炮弹进行火力压制。
虽然威力上比不上野战炮能够穿过一切的实心球,但爆炸的威力却效果拔群。
即便一枚炮弹能杀死的清兵数量不多,这能让周围的清兵变得麻木,动作减缓许多,整个人处于震荡之中。
“这些团练何许人也?为何比清军还要拼命?”卓文汉望着远处的“风景”,狐疑地问了起来。
山竹老实巴交地回答道,“他们皆是本地百姓,只因为参将重金让他们守城,所以他们能够卖命。”
远处战斗最为激烈的莫过于团练与光复军,清兵早已经不堪一击了,就连勇兵也差不多。
倒是这些团练非常凶狠,与光复军打得有来有回。
若不是清兵拖后腿,说不定双方能打成平手。
可惜团练功夫再厉害,也敌不过猪一样的队友,以及火帽枪和炮弹。
街道上被炸得木屑横飞,能够看到好几处民房,在光复军的炮弹下倒塌,那些拿着鸟铳的清兵也是四散奔逃。
用不了多长时间,参将府,贡院也相继落入光复军手中。
就连北城门也被光复军打开了,士兵们有序地进入城内,继续展开斗争。
但打得最为激烈的莫过于“火药局”,那里的枪声最为激烈,镇守火药局的清兵清一色都使用鸟铳火铳,甚至还用上了弗朗机炮和抬枪。
枪声连绵不断。
双方死伤惨重。
战斗从早上一直打到了中午。
最后当光复军冲进去的时候,里面的守将以死谢罪,点燃了火药局。
轰隆……!
城北的火药局所在处冒出了巨大的火焰,大地都为之颤抖,连周围的建筑也被波及到。
卓文汉甚至能望到一木梁在爆炸中心抛射出来,飞了好几百步,最后砸进了民房内,砸死砸伤不少无辜百姓。
当卓文汉赶过去的时候,火药库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周围的建筑燃烧起熊熊烈火。
这场爆炸也让清兵们的士气低落,不久便陷入到溃逃之中,但大量的清兵选择了投降。
毕竟光复军不杀俘虏的名声远扬,打不过就投降却是最为妥当的选择。
张还涛收拾残局的时候还感叹了一番,“此地的清军可不像广州府清军如此**,看来当地的官员治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