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大清京城。
广东巡抚图萨布此时被人押解回京,坐在囚车上,刚刚进入京城,大量的百姓拿着狗屎砖头砸他的脸。
不少人大声喊道:“奸人误国!”
但许多百姓只是好奇地看着,瞧着他被人扔砖头,随后大家也就跟着一起扔砖头,只为找一个发泄对象。
甚至人群中还有不少是被人招来惹事的,比如户部就有人找来地痞流氓往他的头上砸狗屎。
官场上,大家也都知道他的命运即将如何。
无非就是秋后问斩。
毕竟乾隆老爷子的怒火需要找一个发泄对象,而他刚好就成为那个对象之一。
只是唯一让兵部与户部不和的事情,就是关于抄家的问题,该分配给谁?
和珅觉得广东巡抚图萨布府邸应该由户部负责执行。
但兵部不这么认为,因为图萨布算得上属于兵部之人,他们也应该由兵部管理。
一时间吵得不可开交。
接着户部给兵部的军饷就减少了一些,并用各种借口推迟。
不多时,兵部能够贪的军饷便少了,基本上朝廷发放的军饷,兵部至少吃掉来二三成,接着运送到下面省府,而官员们又吃掉了接下来的两成。
最后剩下的军饷层层发放,层层扣押,到了士兵的手上,军饷不到原来的一成。
而远在天边的江西。
江西巡抚陆慷看着送来的军饷,顿时唉声叹气,花了两个多月,只送来了两百万两白银。
“这么些银子,叫我该如何打仗?”
“有银子好过没银子。”湖广总督毕沅无奈地说道。
此时整个江西都十分的拮据,贼人已经占据了四分之一的地盘,现在清军的兵力,可以算得上是严重的不足。
除了抚州府,为了遏制从福建进来的贼人,布置了一万多的兵力。
整个江西省,零零碎碎也只有将近两万的兵力,而且分布在其他府县内。
想要抵挡贼人进攻简直是痴心妄想。
陆慷叫来一名清兵,问道:“都已经两个月了,怎么贼人还没有动作?”
“回禀大人,贼人并未进攻,而是在大规模地修路。”
“修路?”毕沅此时也满是疑惑。
无缘无故修路作甚,这时候的做法应该是囤积大量的辎重,为战争进行准备,而不是在修路。
难道原有的官道已经被毁坏了吗?
毕沅觉得不可能,官道四通八达,有一些还铺上了地砖,这些官道即便半个世纪没有修缮,但依旧能够使用。
“回禀大人,确实如此,我们派的探子,基本上每人都说贼人在大肆修路,在原有官道基础上扩大几倍,能够并行三辆马车,
而且他们不仅在官道上修,甚至其他的县城都在修路,道路四通八达,属下猜测,贼人或许想要大兵压境。”
那名清兵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毕沅立刻皱起了眉头。
被他这么一说,似乎非常有道理。
如此宽阔的道路,辎重队伍也就能变得更加巨大,而且能够通行大量的士兵,这就意味着,下一次与他们的对战,将会更加艰巨。
毕沅扭头看向了陆慷,“朝廷的援兵什么时候到?”
陆慷恭敬地回答道:“只来了两个标营,约一千多人,其他的十分缓慢,估计要多等两个月,才会有大量的兵力。”
“我们在此地已经等了两个月,还要再等两个月?贼人早就打到了南昌了,他们速度这么缓慢?”
毕沅顿时暴跳如雷。
自己辛辛苦苦在这里坚守住,而后方的支援,迟迟得不到补给,完全就是想要将他们耗在此地。
陆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谁说不是呢?可是朝廷的军饷还没下来,兵部户部互相争吵,其他省份清军无法活动,
只能派出一两个标营,先是在江西集中让我们调遣,剩下的只能让我们在当地招募勇兵。”
毕沅就差一口老血吐出来。
“两百万两银子招募勇兵?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要是这些能凑齐一万多人的队伍,我毕沅将总督之位给他!”
众人又是无奈。
在书房里叹息了好几声。
只能稳一时是一时,幸运的是贼人似乎没有打过来,让他们有了喘息的机会。
不过。
此时赣州府。
郑轩得到了陈南的消息,大清朝廷只给江西送来的两百万两军饷,顿时感到一丝不可思议。
“这不应该呀?我们都已经拿下了大清两省,他们的朝廷居然只给了两百万两军饷?至少也要七八百万吧。”
郑轩脸上露出了遗憾的神色。
他原本想要等到大清的朝廷将大笔的军饷派到江西,然后一举歼灭江西的清军,如此一来这笔军饷就能成为光复军的战利品。
中兰也能获得庞大的资金支持。
推动军队快速发展。
陈南看得出郑轩在打什么主意,解释道:“首长,你把他们想得太好了,朝廷的那群官员有哪个会做事的?
只有和珅挺会做事,不过他府邸,我估计不下千万两白银,甚至连乾隆老爷子的府库也没有他多,
而兵部个个也想在军饷问题捞一笔,如今广东巡抚图萨布被押解回京,两部都在争着抄他的家,不斗起来才怪呢?”
“就这?”
郑轩多少有些无语。
都到了国家危亡的时候,他们居然借着出兵的名义大发国难财,这感觉与果军是一脉的呀。
“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