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没有阳光,整个天都是阴沉沉的。

都门区清风岭,一个穿着白色短袖的少年,手里握着一束鲜花,走在满是泥泞的小路上,他正是白寻。

沿着残破的阶梯拾级而上,是一排一排的墓碑。清风岭,是一个墓地。

白寻走到一个墓碑前,他面对着这块墓碑跪下,将鲜花放在墓碑的前面,然后伸手轻轻拭去墓碑上的露水,接着脱下穿在身上的那件短袖,将墓碑擦得一尘不染。

收拾结束之后,他沉默着看着眼前的墓碑,眼里已含着泪水。天,开始下起细雨,一滴一滴打在白寻的脸上,他还是一动不动跪在那里。他轻轻抚摸着墓碑,嘴里终于说了一句:“妈...我回来看你了。”

那也是一个下着细雨的早晨,与此时此刻格外相像。白寻脑海开始回忆起十几年前的事,他开始落泪,开始抽泣起来...“妈妈,我们去哪里?不回家了吗?”白寻对那个噩梦般的一天记忆尤为清晰。

“寻儿,我们离开这里吧。”泪水沿着白琴苍白的脸颊一颗颗滑落。

“嗯!我知道妈妈在这过的不开心,看到妈妈不开心我也不开心!现在不走,我反正长大了也要带妈妈离开的!”七岁的白寻气恼的说道,随后他踮起脚尖轻轻抹去白琴眼角的泪水。

“寻儿乖...”

“我只要妈妈!妈妈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们再也不要受他们的欺负!”小白寻咬紧了牙齿,握紧了拳头。

“嗯!妈妈让寻儿受苦了。”

白寻使劲摇了摇头:“是寻儿让妈妈受苦了,今后寻儿一定听妈妈的话,妈妈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白琴咬着嘴唇笑了笑,她牵起白寻的手,打了把伞,向前面走去。以后的生活该怎么过?她不敢想象,白寻的身体不是很好,每个月需要昂贵的医药费。她已下决心:“我自己怎么样都没有关系,我不能再苦了寻儿,为了寻儿,我一定要打赢这场官司!需要吴家来承担这些昂贵医药费!”

白琴紧紧握着白寻的手,走在坑坑洼洼的街道上。此时此刻的她并不知道要去哪里,其实,刚从吴家出来的他们连个落脚点都没有。

吴家在都门赫赫有名,每天门庭若市。有钱人的家总有很多人来拜访。那时的白寻叫吴寻,是吴相海的三儿子,出生豪门原本是一件值得羡慕的事,但可悲的是,吴寻是吴相海与白琴的私生子...

白琴曾经是都门区最有名夜总会的舞女。但她只是为了生计,绝对卖艺不卖身。

造化弄人,吴相海爱上上了这个舞女白琴,并且几年后两人有了孩子。

“给你一笔钱,孩子打掉吧!”吴相海无可奈何,有钱人同样身上有很多枷锁。

“我的孩子,为什么要打?孩子是无辜的!我要抚养他长大成人!”

吴相海低头沉默不语,白琴没有再理会他,一个人逃跑了出去。她的心已经碎了,她是真的爱着吴相海...只可惜,只能像只老鼠躲在阴暗的角落,这只能是段见不得人的地下情。吴相海给不了她名份,也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但白琴深爱着她腹中的孩子,母爱是无私伟大的,白琴一个人吃尽苦头打击,最后终于生下了这个孩子,起名吴寻。

一年之后她带着孩子回来找到了吴相海。

“你的孩子,我给他起了名,叫吴寻。”

吴相海用颤抖的双手抱起吴寻,说道:“好!我会为你母女安排好一切。”

不久之后,白琴与白寻便进了吴家的大门。

“我怎么可以忍受你再娶一个老婆?吴相海你他妈的****,带个**舞女进家门,还来跟我商量?你他妈的把我当什么!你要知道没有我爸你会有今天?只是条无家可归的野狗!”吴相海的老婆杜玲玲暴跳如雷,吴家吵得不可开交。但此事却也做的相当保密,都门区知道的人并不多。

“你们可以搬进来住了。”一个月之后,吴相海对白琴说道。

白琴很激动,几乎快要落泪,脸贴着一岁半的吴寻说道:“寻儿,我们有家了,我们有家了...”

谁知搬进吴家的那一刻却是真正噩梦的开始。打骂,讥讽,白眼几乎天天在白琴身上发生!杜玲玲表面上接受了白琴与吴寻,实则是让她们母女进来折磨他们。

最后就连做保姆下人也直接对着白琴叫道:“让开,别打扰我收拾,你个小三,你个不要脸的臭**!”

她意外有了白寻,怀孕期间又受了诸多生活上的不幸,所以吴寻身体一直不好,为了白寻,白琴只能默默忍受这些常人无法忍受的东西。而更不辛的是,不知吴相海是逃避还是真的业务繁忙,常年不在家中。

偌大的吴家,白琴与吴寻却住在吴家一间不足十平方的屋子里。要不是吴相海吩咐过下人每天必须给他们送饭送药,恐怕他们在这个牢笼里早就饿死了…

“嗨,你个小贱种。”当时的吴寻才六岁,有天他不小心打破了一个玻璃杯子,他二哥吴云上前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

“唔...哇哇!”吴寻吃痛哭喊起来。

“你犯错了,我打你怎么了?”吴云咧着嘴笑道,并且又重重朝吴寻的腰子上补上了一脚。

保姆还在低头擦着窗户,门口保安还在那里巡逻,像是根本没有看到吴云欺负吴寻这件事情。

吴寻吃痛大哭,他毕竟只有六岁,他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是不小心碰碎了一个杯子。

“你在这里哭哭嚷嚷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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