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泽宸赶忙与岚婉另外的手下们抓住了那四道铁链,并将三人一点点拉了上来,他刚刚正在咳嗽着换气,一不留神人就没影了,她那一声叫喚,还真是着实吓了他一跳。
被蓝泽宸拉上来的岚婉根本没有去看自己手上的伤,连忙回身去看岚修和那个昏迷的侍卫怎么样。
而地面上的人已经将固定铁板的绳子解了下来接在一起,接了四五条百米来长的绳子放下去。
“你什么时候受伤上的?”
岚婉看着蝶翼面具的岚修,他如果不受伤,这点儿高度根本难不倒他。
岚修:……
沉默半天后,
“玉王爷也受伤了,不然,不可能这么长时间没追上来,他可不像是会谦让的人。”
岚婉明白了,“你们两个居然在下面死磕了?”
根本不是试探的出手吗?
“没有,殿下,你的伤?”
“没事儿,泽宸的王府里药好。”
回头笑着看向一边的蓝泽宸,笑容瞬间凝固。
“泽宸你的脸?”
蓝泽宸难受的皱着眉看着她的手,“我脸怎么了?咳咳!”
“你的脸又红又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王爷!”是魏素的声音,他上来了。
蓝泽宸听后也是一惊,他说怎么在地宫里一直感觉自己浑身都不舒服。
脸也分外发烫,还以为是昨日半夜冒雨出去查验运送过来的铁板时着了风寒,一直运功在压制脸上的热气,刚刚她突然间的用力呐喊,惊得他一时忘记了运功的事情,所以脸上这麻痒的感觉是起了疹子?
“他的脸是过敏了,像安宁王这么娇贵的人,现在,应该是全身都过敏了。”
夏侯琛居然也上来了,真不巧。
蓝泽宸不明白“过敏?什么意思?”
“就是一种廯,你的身体对地宫下的潮气毒素产生了抵抗反应。其实与桃花廯和酒廯是一个道理。
现在应该浑身都是和你脸上一样的小皮疹,和大片的红肿,再过些时辰,你的喉咙也会因为过敏,产生水肿,从而产生窒息。”
虽然众人都是落汤鸡,但是被落在最后的夏侯琛爬上来后,他的表现明显是和沐浴一样,此刻看着蓝泽宸的脸,自己一脸的幸灾乐祸。
“唉呀……这一趟本王也算是没白来啊!能够见到安宁王生前的最后一面,本王糟了这样一番罪,也是值得的。”
岚婉看着蓝泽宸原本的俊脸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再看向夏侯琛那邪肆得意的嘴脸,就分外生气。
“嘉玉王爷可能在下面呆的时间太久,嘴巴中了尸毒也不一定呢,泽宸你别听他乱说,没事的,我给你的帕子还在吗?先用它遮一下脸,省着这些皮疹见了风会扩大。”
蓝泽宸现在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只得先这样了。
“嗯。”
低头,拉起岚婉的血肉模糊的两只手,左手还好,只有一条深深的割痕,右手却是被她手下人的这些铁钩锁抓烂了,这里根本寻不到一块干的布来包口子。
低头在袖中取出一支飞镖,从自己的脖颈处伸了进去……
岚婉:嗯?
“泽宸,你要自尽?不用吧?你会好的!”
蓝泽宸的手一抖,还真就在自己的身上戳了个小口子。
随即继续动作,从自己的脖颈处取出了一大片中衣,叠在手心,将其用内力烘干。
“咳咳!”
伸手要给她包伤,“等一下,”蓝泽宸看向发声的岚修,
岚修将一个瓶子扔给他,“这个止痛,不留疤。”
接过瓶子,打开,一股淡淡的的花香弥散出来,拉起岚婉的右手,小心翼翼的在伤口上撒药……
“啊!嘶……!”
“疼了?”
接着蓝泽宸做了一件十分多余的事情,他低下头,轻轻的吹了吹没上药的地方。
一边继续上药,然后利落的包好右手,去拿左手,这只好包多了。
“泽宸,谢谢你,不过这一会儿还会裂开,还会流血的,你根本不用包的这么好。”
蓝泽宸看着两只手伤成这样还能一脸若无其事的冲他笑的岚婉,当真是对她佩服不已,
“岚婉,嗯……”
“嗯?”
“你也许投错胎了……”
岚婉:……
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为什么总是有人说我像男人!
“哦,男人也可能会投错胎的,只是我太明显,被发现了吧……”
“呵呵!咳咳!”
蓝泽宸真是被她的表情逗笑了,忍成这样,不满意就直说呗,也知道忍着……
在场的其他人见岚婉那表情也是忍不住笑了。
……
当所有人都已经从第十八处古井爬上来以后,围在古井外的铁板便毫无用处了.
守在铁墙外围的士兵立即将费劲巴力安好的铁板拆掉了,然而这回却一时运不走了。
因为如今这片平原上面已经被水泡了近一个月了,现在地面上这些水重新顺着古井留了下去,剩下的淤水寥寥无几,东一片、西一片的零星分布。
根本无法在这么大一片淤泥里用竹筏将十米宽,四米高的四块铁板带走。
不仅如此,连人似乎也走不了了。
岚朝月望着四周一望老远的一大片黑泥地。
远处对面能看见地势高高的青唐城和它身后的那片湛蓝的天空。
回身背后,可以看到远处定锦州两面的青翠高山,隐约还能看见再远一些的凤鸣山那黄白色的山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