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不过是闭眼的事,再次醒来,却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上官可心微微眯着眼睛,刺着疼,却还是总舍不得睁开去看已经久违的花花世界。
眼前的男孩十分陌生,她并不认识,只是望着他噙着淡淡的笑容,等着那看她醒来就如同花蝴蝶一般飞奔出去的妹妹回来。
她安静的躺着,直到身旁有个清脆如鸟鸣的声音由远及近,跟在她身后脚步匆匆的,可不就是墨唯逸和宁轻陌吗?
眼眶瞬间就湿润了,她想起身,可是虚软的手脚怎么都提不起劲来,她只能这样看着他们走近她,在她床边皆是露出满脸笑容。
“你醒了就好,多亏若临,他治了你很久了。”宁轻陌欣慰的看向白若临,他却有些窘迫的别过去了脸,脸上有些不自在。
他听闻过上官家的事,却只有一点点,他总觉得他的医术和上官家的治愈术有着异曲同工的妙处,只可惜上官可萱对那不精进,如今上官可心醒了,他倒是分外的想早些和她讨教讨教。
会治愈术的女子,眼眸当真是清澈无双的。
“这么久来,真是谢谢你们替我照顾可萱了。”上官可心得喉咙还沙哑着,抓着上官可萱的手紧紧地。
她眼中满是内疚,作为长姐,她却独留她在乱世存活,她真是不尽责。
宁轻陌摇了摇头,坐在她床沿小声道:“照顾她是应该的,就怕你还觉得照顾的不好呢,你其他就不要多想了,好好睡一觉,养好身子,以后想去哪儿就可以去哪儿了。”
上官可心点头,笑意从未从脸上褪下去,然她突然左看右看,问道:“宁伯伯和宁伯母呢?”
宁轻陌的脸色突然变了,她不自在的看着她的枕头,眼神有些空洞,里面只有悲伤,没有其他。
气氛瞬间变得尤为的沉重,上官可心顿觉蹊跷,她心思敏感,一下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或许……或许宁伯伯和宁伯母都不在了,心中悲痛万分,她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极力装傻,再将话题转到别的事情上去。
胡忆柳和羽梦尘听闻上官可心醒了皆是赶来探望她,当这个消息传到天帝耳中时,这个他之前遗忘的人却猛然间让他如醍醐灌顶。
他当即将荣轩提携到了九重天,更是代替了御玄之前的位置,让荣轩错愣不已,根本无法相信。
无缘无故,天帝会这样,明显是在拉拢,这无端让上官可心得苏醒添上一些无奈。
天帝示好,他们该如何自处呢?
守在扶桑神树边,荣轩一直在打量自己的一身戎装,怎么看都不习惯,他莫名一下被提升成将军,底下不服气的人比比皆是,他不自在的就杵在神树边,忍受着那些指指点点的眼神,心中不知叹了多少口气。
神树已经停止了成长,日日发着血红之色,蓬勃的气息源源不断,日日给宁轻陌传送去无法用完的灵气,她挥手间的精华之气好似若是闻了,似是感觉心情都明朗一些。
她或许连自己都未曾发现,她所居住的芙蓉院上空,就连那天都比别的地方分外的蓝一些。
天帝脸色阴鸷,望着芙蓉院那边的天许久未语。
帝后端坐于旁,脸色同样难看。
“在宁轻陌出生的那一刻,你就怀疑她的身世定不简单,但是她却从小无法修行,倒是教你我放松了警惕,不想一夕之间,她气息竟与神树完全融合,渊,是真的有神吗?”
作为天帝,本该是这个六界最为尊崇之人,他向来自命不凡,从不认识自己对被什么比下去,直到一个字,神。
神,这个存在意味着他必须向一种未知的力量俯首称臣,他不再是六界最顶端的人,他必须卑躬屈膝,必须垂下他高贵的头颅。
他一直在努力杜绝有关于任何关于神的事情出现,然而年幼的宁轻陌却让他疏忽了一下。
“不管她是否是神,我都可以肯定她一定没有苏醒,只要她没苏醒,那就有可能……永远不存在。”天帝声音晦涩,帝后望着他,垂下了眼睑。
他不会再让宁轻陌活着了,搞不好被牵连的还会有墨唯逸。
帝后仓惶的眼神不经意看到暗处的一抹身影,和简玉错楞的目光对上,她也是呆在那不知所措。
宁轻陌竟然有可能会是神!
失魂落魄的简玉站在扶桑神树跟前,看着高高的神树有些失神。
这样一颗旁人觉得无法亵渎的神树呀,真的来自宁轻陌可能来的地方吗?
神界如何?是否同仙界一般呢?
种种猜测,都让简玉相信或许天帝的猜测并非空穴来风,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他惊出了一声的冷汗,扭头一看,墨唯逸笑意吟吟的望着他。
“你不用这样冲着我笑,我什么都不会帮你的。”还没等墨唯逸开口,简玉就拍开他的手要走。
墨唯逸拉住了他的胳膊,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若不帮我,就我这身子能做什么?”
简单猛的回头,眼中满是狐疑:“司漓真不是你?”
“不是。”墨唯逸回答的十分果决。
扶桑神树抖了两下,动静很大,引得简玉也看过去,嘲讽的勾起了嘴角。
墨唯逸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瞪了眼那颗神树。
“什么都不要说了,舞子旸率魔兵要强攻天界,天界此刻无将,我必须亲自出征,唯逸,不论如何,你这条命我是用心在保了,我娘,你可记得要照顾好。”自从来到天宫,他fēng_liú,桀骜,随性,不羁,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