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发青年的话比较管用,网管几乎是想都没想就重新坐下了。
苏亦凡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烫发青年。烫发青年的眼睛对上苏亦凡,竟也跟刚才那个网管一样,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黄少……”烫发青年很狗腿地对黄迪恭维道,“你这个朋友是个人物啊,好有气势。”
黄迪心说妈的这小子把自己差点打死,谁敢说他不是个人物啊?面子上还得继续维持自己黄少的尊严,打着哈哈应了一声。
苏亦凡却是没有再重复一遍自己的要求,依旧盯着王鹤鸣。
现在这种情况下,黄迪知道自己已经摘不干净了,索xing凑过来有点讨好地问道:“打算怎么办?我喊几个人押着他回家?”
苏亦凡盯着王鹤鸣,摇摇头:“让他自己走。”
烫发青年有点拿不准这个让黄少变得很狗腿的少年是什么来头,
王鹤鸣不认识黄迪,但不妨碍他认识这个烫发青年。烫发青年有个非常女xing化的称呼,被网吧周围一带的人称为“莹哥”,是个i常在网吧里混i子的小地痞,因为认识几个大哥而小有名气。在这网吧里混的年轻人多少都要给其几分薄面,网吧老板也从来不敢收这位莹哥的钱,吃饭夜宵什么的还得带着这位。
王鹤鸣被苏亦凡打了一拳,剧痛之余心里的憋屈和愤怒简直不知怎样形容。本来还打算有机会跟自己母亲告个状,听到那位莹哥跟人说话的口吻,心里立刻就怯了。
莹哥拿不准苏亦凡的来路,只是凭着黄少居然都这么恭敬地跟人说话,口气也是尽可能地客气:“这位老弟,我托大叫你一声老弟哈。这小子脑子不太清醒,要不要我喊兄弟们教训他一下?”
莹哥也是柿子捏软不捏硬,这几天观察知道王鹤鸣屁的背景都没有,就是个没什么钱的苦逼大学生而已。叫几个老弟弄一顿这种人对他来说跟吃碗馄饨似的,还能讨好黄少,何乐而不为?
苏亦凡看了黄迪一眼:“行啊,江湖名声没坠?”
黄迪被苏亦凡看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小声回答道:“那个……我上次喊的基本上是外地的,没几个人知道。”
两人说的自然是之前在公园那次火爆场面,苏亦凡知道当时跟自己动过手的那些小青年纷纷进去了,到现在一个都没出来。黄迪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不管是钱还是面子都被折得厉害。苏亦凡以为自那次之后黄迪会像当初陈欣在学校里一样被人指指点点,却没想到这小子还是挺吃得开。
黄迪比苏亦凡大了七八岁,跟在苏亦凡身边却像个不太称职的跟班一样,说话声音都不太大。莹哥在旁边冷眼旁观,心里越发惊疑不定,吃不准这位面无表情主儿的来历。
苏亦凡也就是随口调侃黄迪一句,转头又看向不知所措的王鹤鸣。
“走不走?”
这是又问了一次,苏亦凡觉得自己没必要跟这个败家子浪费太多时间,他决定这是最后一次问王鹤鸣。
莹哥非常配合地把手里烟头丢到王鹤鸣脸上:“妈个逼的,问你话呢!哑巴了?”
烟头烫在王鹤鸣的衬衫开口处,这一疼让王鹤鸣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一脸畏惧地看着莹哥。
“走,我走!”
苏亦凡叹了口气,看见这样的年轻人,他总会觉得多少有些遗憾。不过这是王老师的家事,自己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站在网吧门口,苏亦凡看着王鹤鸣被黄迪推搡着上了自己的车,打通了王琴的电话。
“王老师,我找到你儿子了。”
电话那边的王琴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有班上大部分学生的电话,却不知道苏亦凡这个新iphone的号码。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我们没钱……”
苏亦凡差点没笑出声来,王琴大概真的是被自己儿子折磨得比较jing神崩溃,居然以为自己打电话过来是要勒索吗?
仔细想想,自己平时在班上说话不多,大部分时候都在沉默。王琴不熟悉自己被电话变形的声音也很正常。
“王老师,我是苏亦凡,我现在在建设路北段,新建设小家电市场对面。”苏亦凡语速均匀吐字清晰地重复道,“我找到你儿子了,跟他在一起,您现在过来一趟?”
“什么?苏亦凡?”王琴怎么也没料到居然是自己的学生给自己打来这个电话,联想到前几天陈欣突然打电话通知学校退学的事,她对这个学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苏亦凡对王琴还是有些耐心的:“王老师,是我一个朋友见到了您儿子,顺便就通知了我,我现在拦住他了。您尽快过来吧。”
王琴的心理素质还是很好的,毕竟做过多年老师,对突发事件总算有一定程度的心得。应了一声后挂断电话,风风火火地出门奔向这边。
黄迪站在高尔夫旁边抽烟,在他的概念里,王鹤鸣这种级别的选手跟自己说话都没资格。看一眼那个低头坐在高尔夫里不吭声的大学生,黄迪真心觉得这种事找自己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也就是苏亦凡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指使自己,自己还得高高兴兴地做出一脸荣幸状。想到这些,黄迪顿时觉得那个所谓莹哥在旁边的恭维话都没那么顺耳了。
苏亦凡站在路边气定神闲地打电话,给王琴打完又给程水馨和杨冰冰打,汇报事件结果。